座大宅門前停下,然後抬手扣向了門。
門開啟,一名小廝探頭出來:“什麼人?”
“你好,我是來”
離草這廂話才剛開口,那小廝抬眼一看見她,兩眼立時瞪得比銅鈴還大:“你你”
離草看著他那副驚悚的表情,不覺有些鬱結。
不是都說她變漂亮了麼,怎的他卻這副反應?
至於驚豔如廝麼?
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幾晃:“我說小哥,能否先讓我進去?”
那小廝似是終於能回過神,忙將大門敞開,一副敬畏的態度作了個“請”的手勢:“仙姑請進快請進!”
咦?
離草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知道我身份?”
小廝陪著笑,擦了擦額角的汗:“廣場仙姑大顯身手,如今誰還會不認得仙姑您呢?”
離草瞬時恍然。
敢情是她之前太張揚了,把人全都給嚇著了,真是罪過,罪過。
“不知仙姑來我們府上有何事?”
離草這才道明瞭來意:“我想來查查線索,你們家老爺的屍身如今可還在?”
小廝搖搖頭道:“我家老爺是最早死的,死時屍身上下全都腐爛,如今都已經七日了,這麼悶熱的天,哪裡還能留,早早就下葬了。”
離草本想檢視下屍體,能否查出是何種毒,這下看來,是不得願了。
總不能掘了人家墳罷?
“那你家老爺自‘南風館’出來之後,你可知還去過什麼地方麼?”
“仙姑這可就問對人了。”小廝聽她這般問,面上立時露出了幾分得意之色:“那夜正是我一直陪同著老爺去的‘南風館’,老爺與那一夕完事之後出來,本是準備再去醉仙樓吃個宵夜,但卻因為突覺身子不舒服,便作罷直接回了府,誰知半夜,便聽得夫人的驚叫聲,等我們趕來時,老爺已然暴斃了。”
夫人?
離草倒是有些意外。
不想這嚴老爺喜好男風,居然還娶了位夫人在家。
她皺起了眉,又問:“你家夫人現在何處?能否帶我去見見她?”
想來這位夫人應是見證了這位老爺的毒發過程。
“我家夫人因著老爺去世,這幾日傷心過度,正臥床休息,仙姑請跟我來。”
小廝領著她一路到了臥房,扣響了門。
半晌都沒有動靜。
小廝又敲了幾聲,喚道:“夫人。”
又隔了好半晌,才聞屋內傳來一聲低低的咳嗽聲,似帶了些慌亂之色:“什麼事?”
“有位仙姑想來查問老爺死的事”
不待小廝說完,便聽裡面直接一句拒絕:“我身子抱恙,今日不便見客,讓她改日再來罷。”
“這”小廝為難地看了離草一眼:“仙姑,你看”
離草皺著鼻子嗅了嗅,卻似是察覺到什麼,微微眯起了眸子,揚聲道:“我只問幾句便走,夫人可否開門行個方便?”
“說了不見,怎的聽不懂麼?”裡面女子的聲音似是有些不耐而又焦躁。
小廝拉了拉離草的衣角:“仙姑,夫人發火了,要不改日再”
離草彎了彎唇角,卻是伸手放在了門上,只微微一用力,那拴著門便應聲而開。
走進屋,便見床上臥躺著一名女子,面色紅潤,唇紅齒白,倒是一點也不像抱恙之態。
她此時正緊緊裹著被褥,一臉驚憤之色地看著離草:“你誰許你闖進來的?!”
離草走上前,不經意地掃了整張床一眼,然後朝她露出了一個和善恭謙的笑容:“嚴夫人是吧?我只想問幾個問題,問完便走。”
嚴夫人雖是氣惱,無奈卻又趕不得,只能瞪著眼不耐煩道:“有什麼就快些問!”
離草也就不客氣地問了起來:“嚴老爺死的當晚,夫人可在旁邊?”
“是又如何?”
“可否與我說說詳細的情形?”
嚴夫人皺了皺眉,似是回憶起了什麼極為恐怖之事,臉上漸漸露出了駭然之色,聲音低低地開口:“那夜我與老爺剛睡下不久,便聽得老爺痛苦的呻吟聲,我看見他雙手緊緊卡在脖子上,說不出話,臉上烏紫一片,露在衣服外面的面板似是被什麼腐蝕著,一點一點地潰爛,連裡面的血肉都是烏紫色的,好可怕我嚇得急聲喊人來,誰想等到他們來時,老爺已然沒了呼吸。”
163 不當她朋友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