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一名天山弟子即將喪命於一蛇妖女子之手。
這種情狀之下,他自是要出手相救。
那天山弟子聲稱那蛇妖女子喜歡他,一直糾纏不休未果之下,才憤然要殺他。
那蛇妖女子卻是口口聲聲稱自己是被他所強,這才羞憤地下殺手。
妖與仙門弟子的話,他自是相信仙門。
所以,他才用鎖靈鐲鎖了她妖力,以防她再作惡。
可是,方才這一夕竟說那蛇妖被那名天山弟子強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見他面上那閃爍不定的複雜神色,一夕譏誚地輕笑了一聲:“怎麼?想不到罷?因為你的是非不分,你可知害得我們母子有多慘?!而被你包庇的那個仙門敗類卻能逍遙自在地盡情折磨我們!這就是你所謂的仁心麼?!”
慕流音皺了皺眉,低聲:“若你所說是真,確是我之過,但那個時候我亦不可能任由那蛇妖殺人。”
“那種沒有人性的禽獸為何不能殺?!”一夕涼涼地笑著,眸光漸漸冷了下來:“只要是人,不論善惡就都該護著,而妖,哪怕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也該誅之麼?!這就是你們仙門的道理?!”
“我並未如此說過。”慕流音輕聲嘆息:“未能查明真相,是我的疏忽,妖中的善類我自是不會胡亂殺之。”
說著,他眸光淡淡地瞥過了離草的面上。
希望他這個徒弟莫要心存誤會,以為他對妖有偏見。
離草聽著師父這一番話,心中自是安心了許多。
師父肯冒險來救她,便是在意她這個徒弟,不管她是否做錯了事。
她自然也相信師父並未對妖心存偏見。
一夕母親的事,只是一個意外。
一夕似是並不想聽他的辯詞,只將離草往身前一帶,揚了揚眉:“不論你如何替自己開脫,也改變不了我和母親所受的痛苦,此仇我非報不可!”
慕流音看著被他挾在身前的離草,眉頭蹙得更緊了一些:“此事是我的過錯,與她無關,放了她。”
一夕聽了他的話,眸光閃了閃,竟然當真將離草放開,推到了一旁。
“反正抓她也只是為了引你來,既然你來了,要她也沒什麼用了。”
離草顯然有些意外。
她本以為他會拿她來要挾師父的。
然而,只是轉念一想,便又釋然了。
一夕並非那些低等的妖,這種卑鄙的手段,想來他也根本不屑用。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他十分有自信能不利用她要挾的情況下殺了師父!
想到這,離草的心不由立時揪了起來。
“哼!這下倒是有趣了,本君倒是想看看,這姓慕的會如何死在這半妖之手。”蒼緋此刻倒是很有閒心地看起戲來。
對他來說,這兩人不論誰死都無所謂。
當然,若是姓慕的死了,他會更痛快。
離草聽他這般一說,更加擔心起師父來。
但見一夕雙手一揮,幻出一架琴懸浮於面前,十指撫上琴絃,帶著一串音符,竟是就這般彈奏了起來。
見識過他琴音的盅惑與催眠的力量,離草立時衝著慕流音喊起來:“師父,小心!”
自他琴音一響起的那刻,慕流音便知這琴音中所夾帶的惑人心的力量。
不過,這種盅惑對於他這般定力極強的人來說,是沒用的。
一夕似乎也並未打算以琴音盅惑他,但聞音調一轉,他指下一挑,那琴音轉瞬之間竟透出了肅殺之氣!
慕流音自是感覺到了琴音的變化,那琴音之中所夾帶的殺氣極重,就這般鋪天蓋地地朝他襲來!
169 魔氣洩露了
琴音無形,不易躲避,慕流音只能支起結界硬擋。
那琴音撞在了結界之上,震起一波波的漾蕩,慕流音亦是覺得胸腔內一陣血氣翻湧,不由緊緊擰起了眉。
好厲害的琴音!好凶猛的殺氣!
一夕此時面色肅殺,十指如梭,幽幽琴音剎那徹天。
但聞凌厲的琴音一波比一波狠絕,那結界在琴音的攻勢之下漸漸變得薄弱,幾乎就要被擊碎。
離草站在一旁,因著琴音並非衝著她而來,所以她感受不到其中的殺氣。
然而,看著師父那凝重的神情,還有那即將碎裂的結界,她的心緊緊地揪了起來。
她想去阻止,奈何捆妖索在身,她無法使出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