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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好好地在那兒,二太太何必咒他?”姚織錦眼神一暗,“我這些年為姚家做得不少了,虧不虧心,二太太比我更加清楚,何必明知故問?”
“你”陳氏喉嚨裡梗了一下,又色厲內荏道,“你要當白眼狼,就別怨我無情!”說著,一陣風似的旋出門口,瞬間消失不見。
姚織錦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皺了皺眉頭,對湯文瑞道:“我恍惚聽說二太太的孃家從前是黑市起家的,恐怕不好對付,這兩天店裡多留些人手,免得生出事端來。”
☆、第一百三十八話 算我的
關於陳氏臨走之時撂下的狠話,姚織錦嘴上不怕,心中卻當真有些擔憂。俗話說的好,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若今天來珍味樓尋釁的是大太太施氏或其他人,她尚且用不著太擔心,畢竟那施氏城府極深,一家子都靠著珍味樓養活,應當懂得唇亡齒寒的道理,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壞就壞在,那陳氏平常雖咋咋呼呼看著厲害,卻最是個腦子一根筋的主兒,萬一她一時怒火攻心,真個做出什麼要命的事來,縱是姚織錦聰明伶俐,恐怕也難以招架。
她在珍味樓中安排了老半天,讓羅阿保、二順子他們同丁偉強一起,在酒樓的內堂湊合住兩天,又千叮萬囑湯文瑞和洪老頭這幾日加點小心,等到關大強來接,這才滿腹心事地回了家。
廚房裡已經在張羅晚飯了,姚織錦先回房洗了洗臉,接著便去到馮姨娘的房間。推門進去,就見馮姨娘立在窗邊,藉著窗外的光看一幅繡花樣子,時不時地還和鳶兒評論兩句,看起來精神頭著實不錯。
她連忙笑呵呵地走到二人身邊,道:“娘不在床上老老實實待著,又起來折騰什麼了?這天氣眼看著一天比一天涼,您就算不耐煩穿襖子,至少得多披件夾衣啊,這樣單嘍嘍的,我在旁邊看著都替您冷!”
馮姨娘回頭也笑道:“我身上不冷,不妨事的,你還別說,韶言請來的那位林大夫真是有兩下子,我吃了他開的藥不過幾天,身上就覺暖意融融,連手腳都覺得熱和了。不信你來摸摸?”
姚織錦也便走過去拉了拉她的手,果然是暖烘烘的,這才鬆了口氣,道:“娘既然覺得那林大夫好,就得聽他的話。前兩天他給您診病那會兒,是不是曾說要注意保暖來著?這才剛剛見好。您就什麼都不記得啦?”
“這孩子。倒數落起我來了!”馮姨娘笑得眼睛都沒了,正說著,門外響起敲門聲,三人一回頭。就見谷韶言撩簾兒走了進來。
“今兒酒坊沒甚事,我回來的早,來瞧瞧姨娘身子可好些。”他抿唇而笑。轉頭看了看姚織錦,“原來你也回來了?”
姚織錦一見他便又有些不自在,只勉強點了點頭。二人又同馮姨娘寒暄了兩句。便前後腳地從屋裡走了出來。姚織錦跟在谷韶言身後,吭哧了半天,道:“謝謝你還掛念著我娘,得空來看她。我娘說,那位林大夫很好,這兩日,她身子覺得鬆快多了。”
“林大夫本就是潤州首屈一指的名醫。就算跟謝天涯比,也差不了多少的。”谷韶言站在院子裡。眼睛盯著半空中掠過的飛鳥。這傍晚的天幕下,所有的東西好像被罩上了清冷的暗光,天是灰青色,松樹林卻變成了黛藍色,腳下的石板路彷彿被蒙上一層霜,看著涼浸浸的。
“我今日把那桂花蒸成了桂花露,晾涼後已經和蜜糖一起擱進酒裡了,正是按照你那本書裡的比例來的。擱上三個月,差不多就能喝了。”他轉過身,低頭看著姚織錦的臉,“若這酒真能脫胎換骨,你說,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
姚織錦被白天那幾檔子事所擾,哪有心情跟他討論這個?混沒在意地敷衍道:“我又不懂釀酒,這件事是你親力親為的,當然由你自己做主了。”
見她面色不對,谷韶言索性拉著她坐在廊下,道:“怎麼了,有人欺負你?跟你親愛的夫君說說,我一定替你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姚織錦嗔他一眼,心中猶豫了一下,終於沒能忍住,將之前陳氏到珍味樓要錢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我給了爹爹五十多兩銀子,算準了那陳氏肯定會不高興,也知道她一準兒會上門來鬧。只是,她臨走時撂下那句狠話,讓我心裡真是有些不安寧。她要找我一個人的麻煩也就罷了,我只怕她是把珍味樓當成了洩憤物件,找人上門鬧事。聽說她孃家在黑白兩道都挺吃得開,我怎麼跟她鬥?”
“你不是有我嗎?”谷韶言笑嘻嘻地道,“實話告訴你,我在黑白兩道也挺吃得開的,真的!”
“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