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小桐幫忙,我們家鄭西還不得把牢底坐穿了!”
“我寧願鄭西把牢底坐穿了!也不願意你去找小桐!”
“你真是鬼迷了眼呀!人家小桐裡裡外外念著她小鄭叔的好,念著她爸爸出事的時候她小鄭叔前前後後地幫他們家討說法!小桐她爸爸死的前一晚雨下得那個大啊,打雷打得那麼響,你還擔心他一個人看工地吵得沒法睡,大半夜地帶著撲克跑去找老苗解悶。以前那麼好的關係,孩子過得好,你怎麼就不替孩子高興呢?!”
老鄭的聲音帶了哭腔:“你別說了啊!別再說那件事了啊!”
他們房間裡吵架的聲音不小,保姆宋姐在廚房裡都聽得一清二楚,還因為走神摔了一碗。次日大早老鄭夫妻早飯沒吃就走了,生怕給她添麻煩,直說保姆對他們太客氣了。
他們一走,宋姐打電話給劉錦之說:“劉秘書,昨晚他們吵得好凶哦,嚇得我都不敢睡,你來拿錄音筆不?”
“這幾天的都錄下來了吧?”
“是啊,我兩隻都有好好充電在錄。”
“謝謝你了宋姐,我一會兒就派人去拿。”
幾天前劉錦之去找老鄭問他記不記得事故前後有什麼奇怪的事,老鄭和苗桐的爸爸是好兄弟,說不定能提供到有價值的線索。比如苗爸爸出事前得罪過什麼人,上工的位置是不是固定的,出事後有誰表現得很不安之類的問題。
老鄭只說好像有一個人和大哥打過架,可是不記得是誰了。上工的位置並沒有那麼固定,可工程進行時一個工人站在同一個位置上幾天的時間是有的,但那個位置並不是苗桐爸爸的,那天那個工人病了,苗桐爸爸是頂替他的位置。
劉錦之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老鄭也說忘記了。
劉錦之回去的路上把錄音回放了幾遍,隱隱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卻想不出哪裡不對。直到晚飯桌上父親跟母親聊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母親說起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愣頭青,她那時已經訂婚了,可他不管這些,每天堵在她紡織廠的門口,結果她未婚夫就帶他表哥來跟他打了一架。父親笑她,那麼老掉牙的事了,我都快忘光了,你到現在還記得人家表哥的名字啊。母親說,這種事怎麼可能忘,到死都記得。
劉錦之這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過來違和感出於何處——到死都忘不了的事,他卻什麼都含糊不清。第二天他鬼使神差把兩個鬧鐘錄音機給了宋姐,交代她放在床頭櫃上。
錄音拿回來後反覆地聽,劉錦之甚至把他們吵架的話列在紙上,終究是瞧不出什麼問題,心想著大約是自己多慮了。
第十章:貓和牛奶
【我這個人是沒有什麼羞恥心。有人罵我,我當他們是蒼蠅;有人恨我,我拿他們當蟑螂。人生在世誰人背後不說別人?我的羞恥心從來不會用到這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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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幾天白惜言收到了一張喜帖,新郎的名字很陌生,新娘的名字卻讓他難以置信地看了好幾遍。
不等他打電話過去,手機就響了,來電的人是謝翎,一接通就驚慌失措地喊:“白少不好了,你前女友瘋了!”
“精神病院去接她了?”
“我收到了一張請帖,新娘是她,新郎不是我哦不是,新郎不是羅佑寧耶。我給她打電話了她關機,搞什麼,不會是被綁架了吧?”
“怎麼聽著你這副口氣都欠揍。”白惜言略焦慮地敲了會兒桌面,做了個決定,“一個小時到她家門口集合。”
“明白了,主公。”
失戀了就馬上找個男人證明自己有人要的這種女人,要麼肚子裡揣了個包子急著找人喜當爹,要麼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他們都認為瑞莎長得高,驢蹄子踢不到,一頭霧水地站在她家門口。
謝翎晚上不泡酒吧,沒事幹就在家裡看美劇,滿腦子世界末日外敵入侵的妄想症,抓住白惜言按門鈴的手,神經兮兮地問:“你說,開門後會不會有兩個槍口對著我們?”
白惜言冷淡道:“說得好,我真的好害怕。”說著把謝翎推到身前,接著按門鈴。
瑞莎咬著牙刷開門,就看到謝翎這個一米八的大男人小鳥依人地靠在白少懷裡扭動道:“不要呀,不要呀,主公你不要這麼無情無恥無理取鬧呀。”
瑞莎吐了一口牙膏沫子,呵了一聲:“你們倆終於在一起了,太好了,不是我的,總也沒便宜其他莫名其妙的女人。”她轉頭,“你們自便,冰箱裡有啤酒,也有惜言喜歡的檸檬蘇打,我先去洗漱。”
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