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四歲,如果把你做事業的時間假設為三十年,那麼你必須從零開始。
如果把你的事業假設為三百年,三千年,或者更久,你有沒有這樣的氣魄和志向?我們是祖先的孩子,也是孩子們的祖先。人不能只為自己短短几十年活著,對整個人類社會,我們應該做點什麼。你是善良的孩子,為什麼不踏在已有的臺階上起飛?去賺有錢人的錢,然後幫助窮人?”
這段話取得了子辰的認可,他抬起頭看了父親一眼,但他還是沒吭聲,時昕鴒也不需要他吭聲,他繼續說:“我替你想過了,慈善是你最適合從事的職業。孩子,我知道你是一個天使,那就做天使應該做的事吧。世界上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在捱餓,受凍,看不起病,上不起學,沒有遮風擋雨的住所,不懂得生命的意義。非洲、拉丁美洲、南亞,甚至歐洲,遍佈全球。你難道打算一直旁觀,只給他們毫無用處的同情嗎?”
子辰並不打斷父親的話,只是看著他,期待而嚮往。時昕鴒說:“兒子啊,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知道怎麼做父親的。難道錯誤不能過去?難道你非要糾結那些可笑的錯誤,從而繼續製造錯誤嗎?”時昕鴒抬起雙手,捧住子辰的臉,視線沿著兒子的眉毛逡巡到下頜,又轉回兒子的眼睛,低沉而熱情的說:“子辰,跟我遊歷世界去!藝術品是各民族文化和哲學的精華,透過藝術品投資這個視窗,你要重新觀察和思考,重新建立你的價值體系。你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沒有關係,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搞明白自己該幹什麼,所以他們失敗失敗不停失敗,最後認為自己真的是個廢物,那樣的悲劇絕不能發生在你身上,我不會允許!要知道,天不生無用之人,地不長無用之草。我要教你認識自己是誰。你不僅是你自己,你是我時昕鴒的兒子!”
尼采看到了女性作為整體的弱勢和不自由,以及它們給女性帶來的後果——無法作出自由意志的選擇,而且也看到了這種情況給男性的影響——它們讓男人感到女人的賤。女人們選擇強勢的男人,即使這種強勢只是表面的也好,因為她們非邏輯性的思維特點決定了她們無法、也不想去追問本質,而且她們會說服自己相信所選擇的強勢男性是愛她的。由此表現出她們行為的勢利性,這個性質,被現代科學家研究出,只是受到女人大腦裡最原始、最本能的基因的支配——為了讓自己的後代在生存競爭中能夠存續和生活得更好。
無論形成這種狀況的前提是什麼,男人和女人都不得不為此付出代價。李澈試圖從社會固有觀念中另闢蹊徑,就意味著必須放棄某些男性權力,因為事實上他正在把這些權力轉嫁到女方。
對於女人,李澈越來越覺得力不從心。當佔有女人的身體也不能控制住女人思想的時候,男人變得毫無優越感可言,相反更類似於賣力討好主人的苦力。他和安安已經有了最親密的關係。但那什麼也代表不了。
子辰住院的那天,喝得酩酊大醉的安安把李澈約出來,指使他去賓館開了個房間,然後該幹嘛幹嘛。安安表現得極其主動。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李澈在公司遇到安安的時候,後者表現得若無其事。這種態度實在令人無法容忍。
李澈把安安約到樓頂的平臺上談話。他說:“我是在和你戀愛對吧?可以這樣說嗎?”
安安平抬起雙臂,踮起足尖沿著地面上一條直線,踩平衡木般的走著玩,脖子上墨綠色的長圍巾掉在胸前,隨著風勢兩邊搖擺。
“為什麼人們總在說門當戶對呢,”安安拉長了聲音,“因為,愛情嘛就是幾個月的化學反應,門當戶對可以在化學反應消失以後,讓男女繼續維持下去。”
李澈說:“我沒有幻想能和你結婚。不過你能不能說說看,你打算嫁一個怎樣的人呢?”
安安併攏雙腿跳了一下,面向太陽立正,雙臂舉過頭頂,像伸懶腰,又像在擁抱什麼似的,臉上綻開一種嚮往的笑容,這嚮往很渺茫,使得那雙活潑的眼睛有些黯淡:“他應該是我最願意看的男人。每天,每個小時,每一分鐘,一眼不眨的看著他,什麼事也不做,就那麼看著他。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看了,就抱著他的身體,和他一起做夢。”
她對著太陽遐想了好久,依依不捨的垂下頭,盯著足尖發了會呆,扭頭瞟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李澈,人和人之間,真的有高下之分的。雖然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人人平等,可那是最大的謊言。我指的不僅僅是外在條件。所以說人貴有自知之明。如果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就不知道什麼是自己能要到的。志向遠大沒有錯,但還有一個詞,叫:志大才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