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道:“‘四分半壇’既然派出了五裂神君,那麼,‘太平門’裡‘五路太平’中自號為最年輕的獨孤一味也決不會置身事外吧?”
“獨孤年紀雖然大了一些,但他的心境確是像小孩子,一樣,所以他常不認老,聽到‘老’卞就非常憎惡,常是說自己‘年青’。”綺夢柔和地道:“獨孤一味也身歷其險,聽說五裂和獨孤,都是互相幫助、互為奧援下才能脫身、活命的。獨孤雖活,但他的愛狗‘阿忠’卻出不來了。”江湖上誰都知道:獨孤一味是個愛狗如命的高人,無情道:“他們雖是宿敵,但大敵當前,他們也只好聯手對敵——他們也不只這一次並肩作戰,對付驚怖大將軍一役時,也一樣聯袂殺敵過。”
綺夢微微地笑開了。
她的笑容好像不是“笑”出來的,而是像水中的漣漪一般“漾”了開來的。
“是的,他們確是一對活寶。”她說話的語音是那麼的輕柔好聽,那麼緩和悠遊,好像還有點漫不經心,無論她為誰說話,大家部不忍也難以和她爭辯,“陳覓歡其實年紀個大,卻老愛充成熟老大,他個性人怪,出於也詭怪得很。獨孤則年紀大了,心卻如稚童。他孤暴烈性情,但出於卻走陰柔一路,平日也心細溫和。兩人都喜歡爭功爭寵,老是鬥個不休,見面沒半句好話,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其實,說實在的,可能在心底裡,部有點關心彼此,佩服對方呢!”
無情道:“所以,一旦遇上強大的敵人之時,他們就會聯合拒敵,剛柔並濟,反而能夠全身而退。”
他彷彿有點感慨:“不過,卻不是人人都可以在危艱中拋棄成見,誠心合作,殺敵為先。”
綺夢也幽幽一嘆:“大捕頭說的是。至少,‘花裙神君’韋高青就沒辦法活著出來了。”
無情進一步推論:“四分半壇’既然已派出了兩個神君,‘太平門’也決不止派出一路長老的吧?”
“是的。”綺夢常以贊同別人的話語作開頭,“一路平安’拓跋玉鳳也去了,但她也沒有平安活著出來。”
無情道:“這一役,蔡京,朱勳,王脯的許多大員,都喪在裡邊,這可把他們唬住了,從此撤了礦工士兵,對洞裡的寶物也一時息了心——畢竟,他們再兇,也不敢招神惹鬼。”
聶青悶哼一聲,“從此‘四分半壇’‘太平門’從此也只有穩守古巖關口‘八寶客棧’的地盤不敢再圖染指疑神峰”
他的語音雖有點斷續,但顯然已恢復了元氣,至少,已回覆了清醒。
毒力,明顯在消退中。
他看著綺夢的眼神裡,已恢復了澆濁的感情——他能復元,那麼,小余和老魚,也有好轉的可能了。
為此,大家都非常高興。
3.鬼打鬼
羅白乃忽然“哈哈”一笑:“這也好,讓那些為蔡京、王橢、童貫為虎作悵、狐假虎威的傢伙,和‘四分半壇’。‘太平門’的黑著心兒走黑道的黑手,遇上惡鬼,鬼打鬼一番,省了少俠我動手。”
卻發現只是他在笑,別人都沒笑,他的笑也一時僵在那兒。何梵小聲道:“就算他們是鬼打鬼、惡鬧惡,黑吃黑,但那些礦工平民呢?也死得太可憐了。”
無情這次望定綺夢,道:“既然‘太平門’和‘四分半壇,都好手盡出,貴堂也一定不會漏了精英趕赴這一場熱鬧。”
綺夢還是那一句淡得不動蛾眉不蹩縹的:“是的。”
“只不過,‘神槍會’總部勢力,離此太遠,”無情接道:“及時趕到的,大概是山西一帶支會的領導人物吧?”“是的,”綺夢說、“那是‘拿威堂’的副堂主‘鐵槍火上飄’孫譁。”
“聽說他的輕功十分利害。別人頂多只不過是‘水上飄,,足沾水上而行,他卻能借火力熱氣踏火而走,決不的傷燒焦足履。”無情道:“他的槍法也極有造詣。”
“他本來就是跟‘四分半壇”。‘太平門’瓜分這荒山野嶺的主事人;”孫綺夢道:
“他陷在裡邊,沒活著出來,所以才讓我來這兒。”
無情趁話鋒回到了剛才的關節上去了:“那麼,你來到這兒,聽五裂神君說起了往事,便興起上去瞧個究竟之念了?”
“是的。”綺夢道:“但我可不想直人礦穴去,儘管那慘案已是多年前的事了,那礦坑也給人稱為‘猛鬼洞’,後來也沒發生過什麼駭人聽聞的殺戮事件,但我不想下去冒這個險。再說,五裂神君也不想再歷一遍那駭怖場面。我只想到山上廟裡去走走。”
“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