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由魏海轉述。
林夕落倒覺如此甚好,以免心中那烙印無法消除。如今跟小馬熟稔,已經可以讓她騎在背上不將其摔下,每日這番駕馬溜上兩圈,時而它噴鼻不耐就即刻下來,時間一久,林夕落心中感慨:馬,比人的脾氣還大
清晨一早,林夕落洗漱用飯過後便準備去溜上兩圈馬,而此時軍營二兵將迎上前來,時間一久,林夕落也知二人身份,一乃陳凌蘇,此地營將,年歲稍長,二為張子清,參將,隨同宣陽侯出生入死,兩肋插刀之屬下,魏青巖對此二人格外信任。
互相見了禮,林夕落則道:“二位大人有何事?”
張子清先上前半步,拱手道:“魏大人昨日深夜便帶侍衛出行,本是說好今晨便歸,但如今已過約定時間,可否請林姑娘刻一信送去?卑職也好斟酌是否前去迎大人。”
走了?林夕落想起昨晚的確未見魏海出現,便問道:“刻信隨時都可,但此地可有能送信方式?”
“有一鷹隼,林姑娘放心。”陳凌蘇朝天哨音,繞出三旋,未過多久便有一黑影急速飛來。
林夕落立即進了營帳,取來雕針,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根極小的木枝,看著二人道:“如何寫?”
二人面面相觀,索性此事推給了林夕落,“姑娘斟酌。”
林夕落沉上片刻,只與其上劃道:“何時歸”三字,陳凌蘇捆綁於隼爪之上,鷹隼提爪飛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陳凌蘇先回營訓兵,張子清在此與林夕落一同等候訊息。
林夕落無心再去溜馬,而是安安靜靜在此等候,心中焦慮,索性尋一話題敘起,張子清更知她乃林家出身,話題縈繞便說起其父林政孝,繼而便轉至李泊言身上,張子清恍然點頭,“泊言時常會提起林姑娘之父,道是他今生的恩人之一,如今知曉姑娘身份,便不覺稀奇了。”
說罷此話,張子清再看林夕落的目光中多幾分不自然,卻未開口探問,反倒讓林夕落覺出不愉,“參將有何欲問不妨開口。”
張子清悵然一笑,說道:
“曾知泊言的婚約乃是其師之女,想必乃是林姑娘?大人曾為其提親,他便以此推脫。”
“正是民女,”林夕落未想到眾人都知此事,自嘲一笑,張子清點頭,“兵部統領大人之女,多少人想攀的高枝,可惜泊言卻堅決不應,林姑娘好福氣。”
林夕落搖頭,“師兄此時恐怕已消此念。”
張子清怔愣,隨即大笑,“林姑娘大氣,性子剛烈,比之某些文人書生都慨然大義,深閨中拘不得,泊言雖已從軍,但身上難免還有幾分文氣,的確不妥。”
“民女也納悶,師兄當初科考很順,為何忽然從軍。”林夕落一直都納悶為何李泊言投入魏青巖麾下,而且如此盡職盡忠。
張子清沉默半晌,才開口道:“此事也已有幾年了,泊言不願多提,但與林姑娘敘一二句也無妨。”
林夕落不言,等其開口,張子清道:
“不多追敘,從其科考府試過後講起,本已上榜,可惜那時卻遇奸人考官,收了銀錢,將其卷宗調走給一紈絝公子哥兒,故而他便落榜,本以為是學識不夠,孰知那紈絝明目張膽的在他面前將此事說出,泊言急了,一刀捅死此人,便被收押大牢,等候處斬。”
“那時正趕上監斬的官乃宣陽侯之徒,隨意談天說起此事,本是痛罵這貪銀子的官,也感慨窮苦出身之人的命,這話正巧被魏大人聽見,便是發了話,如若泊言敢將那貪官也捅死,他就親自出面保泊言一命,那人自然不信,孰料泊言還真紅了眼,將那貪官數刀捅死,隨後魏大人出面,將其收攏麾下。”
林夕落心中怔愣,她一直都覺李泊言是一矛盾的人,文生去做武將,硬氣之中還不乏幾分文生規禮,可較比文生來看,他對儒雅聖言又多幾分鄙夷。
如今張子清所言正可解這迷題,林夕落感慨命運多厄,大起大落,富貴榮華又能有幾時?
“師兄這命,還真是殺了人換回來的。”林夕落想起魏青巖,“魏大人倒是一言九鼎之人,還真瞧不出他有如此善心良意。”
提起魏青巖,張子清本不欲多說,但再想這林姑娘與他張子清不妨開了口:
“林姑娘,魏大人並非對任何人都如此善心良意,泊言孤苦,他憐憫,故而才肯伸手,對您,魏大人心意也足了。”
林夕落心中一抖,低頭閉口不言,二人索性如此沉默等候,未再交談。
可時間越發的長久,二人心中越不能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