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婆子臉色鐵青,本就是大爺過世,府中這兩日人心不寧,侯夫人整日無緣無故的便發火暴怒,他們這些下人已是連大氣都不敢喘,如今這五爺和五夫人就在門口擺上桌椅,吃點心品茶,這若讓侯夫人知道,還不得氣死?
而氣死之前,還不得讓人賞板子打死她們?
可五爺就在此地,誰敢進去通稟?其身後那貼身侍衛的刀,可絕對不是擺設
如若是新至府內的下人恐怕還有膽子跑進去,可門口這幾個婆子都乃在宣陽侯府里老人兒,最少也是呆了七八年,誰不知這位五爺是府中最不好惹的人?
二人喝了兩盞茶,林夕落則聽著那院子中傳出的話語。
侯夫人斥罵魏青巖搗鬼,魏仲良這孩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他卻用不到正處,反而也怪罪魏青巖:
“那日我與父親已快至城門之處,孰料夜晚忽然出現刺客,是不是五叔父孫兒不知,但除卻祖父與他之外,還有誰得知父親與我那日率軍歸來?不過是一世子之位,讓給他也罷,孫兒自己靠己力去爭,免得他以為是父親與我搶他的功勞,總有一日我要親自砍了他,為父親報仇”
“渾說”孫氏本一直都未開口,但魏仲良如此說辭,她立即駁斥:
“你五叔父為人狂傲些許,但不會手刃親人,何況你乃你父親之嫡長子,侯爺之嫡孫,世子之位非你莫屬,你這般說辭,可對得起你的父親?”
“這事兒也並非駁斥,不過是你年幼,三年守孝丁憂之期未過,如今就承世子之位也難免被人說嘴,往後娶親生子,誰還有駁斥的理由?”
魏青煥接話,魏仲良帶幾分不滿,可也知剛剛話語過分,不由得轉話道:
“這事兒與我無關,我去為父親守靈,今年我才十四歲,娶親還需三年守孝以後,今時今日提及,有違孝道”
“孫兒乖,有我一日在,定不讓你委屈著”侯夫人在一旁勸撫,魏仲良跪地磕了頭,便往外行去。
魏仲良這晚輩離去,侯夫人的臉則更是撂下,當著魏青煥與孫氏的面,與宣陽侯針鋒相對:
“侯爺,你可聽到仲良剛剛的說辭?今定要給一個說法,否則就賞我一條白綾,我隨著青石一起去,寧肯死,也絕不在此看著那小咋種跋扈,受他的氣”
“母親,您何必如此?仲良承世子位的事,也不是父親能一言定奪,這都要看皇上恩典,您這有些急了”魏青煥嘴上勸阻,心中卻在暗恨魏仲良這小子怎能如此受侯夫人歡喜?
一哭二鬧三上吊,侯夫人剛剛硬氣半晌,此時自當眼淚落下,嘴上哭訴道:
“我這二十多年,過的叫什麼日子”
侯夫人這一句剛出,就聽到門口魏仲良一聲驚嚷
魏青煥嚇的一怔,連忙步出門外,就看到魏仲良呆滯在院子門口,好似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