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去的鐵料場挖來三十大車的鐵料!」哼!崔陰險肯給他才有鬼咧,就算給也會偷工減料再少斤少兩,給不足一半。
「我自有辦法,小舅自可寬心。」周明寰一笑。搬出大舅兄的名號,還是有不少生意人肯賣他面子。
這不算動用到孟家勢力,頂多算娶對老婆的好處吧。
「半夜去偷挖?」夏平禹撇撇嘴,但一臉興致勃勃,能活整崔家人的差事他義不容辭地衝第一。
「不用偷,正大光明的去取。」深不可測的如墨黑瞳驟然銳厲,迸射出冷冷寒光,如刀般鋒利。
「正大光明?」夏平禹嗤笑了聲。
周明寰不理會小舅恥笑他的異想天開,長指一伸,取了羊毛小篆在空白宣紙上揮毫著。
「巖叔,照這樣的板車打造二十輛,以櫸木為底,鐵力木為輪,挑精壯力大的牛來拉,另備腳力好的漠北大馬五十匹。」事在人為,哪有過不去的坎,太小看他了。
「咦!這是」魏巖驚訝的睜大眼。
周明澤、夏平禹狐疑地低頭一瞧,兩人的表情瞬間如出一轍,訝異又佩服地說不出話來。
這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簡直是奇才。
「上下各一層,將鐵料鏟上板車後,上面一層的木板略做移動,上層的鐵料便會從板子和板子的空隙往下漏,裝滿下層,以這樣的方式載料只需要八分滿便可得到我要的數量。」
上一層鐵料送往周府名下的鑄造場,下層鐵料則行至半路入了林子卸貨,由另外的馬車裝載,運往他的鍊冶場。
一來一往,天衣無縫,連崔家人也察覺不到異狀,鐵料少了一大半還以為賺到了。
「這招妙呀!肯定讓崔老賊吐出一缸血,鐵料少了還查不出去處,看他用什麼藉口往上報。」打他一記悶棍。
大快人心呀!
「可是少爺,這並非長久之計,只能用於一時,若再多使兩次,只怕崔家人會防得更嚴,讓人無從下手。」崔家人很貪,腦子也不差,心計較一般人深沉。
「巖叔所言甚是。」周明寰眉頭一顰,思忖著下一步棋該怎麼走才能兩相得利,不受困於此。
「說來說去還是離不了孟府,管他跟誰扯上關係,眼前之計是先拚了再說」想得多隻會停滯不前。
「孟府?你們要找我大哥嗎?」
看著一群男人秋風掃落葉般的搶食,一盤蝦仁滑腸粉沒了,一口一個荷葉包的珍珠雞也見底了,一籠一籠的錦繡魚翅餃、鮮蝦水晶包、牛油奶黃酥十幾盤茶點只剩下芝麻粒在上頭,孟清華有些哭笑不得。
他們真有那麼餓嗎?
看到夫婿一臉沒吃飽,狠瞪搶走最後一顆皮蛋酥的夏平禹,低頭悶笑的孟清華又走到春鶯院自己的小廚房,動手做了幾樣不膩又吃得飽足的江南甜點,暖暖眾人的胃。
桂花糖芋艿才一放上桌,碗筷湯勺齊飛,她還沒來得及眨眼呢,甜湯已不剩一滴,少許灑在湯上頭的桂花也被嚼得津津有味。
炸得酥黃的巧果也不例外,幾乎是一放上桌就搶得一空,連渣也不放過。
看得孟清華咋舌不已,暗自好笑。
原本她只是想有茶無茶點未免乏味,正巧想做紅豆糯米姿嚐嚐,廚房早在她的要求下添購白麵、玉米粉、糖粉和乳漿等作料,以防她嘴饞時想嚐鮮,今日她便一時順手多做了幾樣送到書房配茶。
殊不知她的好手藝令人讚不絕口,眾人嚐了一口後就上了癮,滿嘴塞滿了茶點還不知足,兩眼盯著,兩手護著,好像餓了好幾個月似的,誰來搶誰就是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吃慢點,還有呢,廚房的鍋子還熱著火。」孟清華用青瓷小碟裝了兩塊百果蜜糕放在丈夫面前,配上一碗蒸乳酪。
「明寰小子的媳婦兒呀!你可不能大小眼,偏心偏到家,咱們可是一家人,厚此薄彼有失厚道。」夏平禹很無恥的從外甥面前的小碟子夾走一塊百果蜜糕,還洋洋得意的揚眉示威,取笑他動作太慢,裝什麼謙謙君子。
自個兒的老婆有什麼好裝,說不定打呼、磨牙、放屁都看過了,還怕媳婦兒嫌棄他不成。
「小舅,吃你的東西少開口,蔥油桃酥被巖叔端走了。」再羅唆就沒得吃。
老臉一紅,魏巖裝作沒聽見周明寰的話,厚著臉皮站到一旁吃去,他還包了兩塊藏在懷裡,等回去後給老妻也嚐一嚐。
「哎呀!我的南瓜糰子,死小子,你不敬尊長,好歹論輩分你也得喊我一聲舅舅,怎麼能跟我搶。」懂不懂敬老尊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