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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堂前,數具屍首,橫七豎八。這幾個人生前俱是名震四海的高人異士!有修真界的泰山北斗,也有名聞天下的少年俊彥,但此時此刻,卻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濟世堂仍是冷冷地矗立著。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它似乎已然看的太多太多。。。。。。歷經數千年,它不知道已見證了多少天機宮出色弟子的輝煌與燦爛。但它卻仍是默默地看著,也許只有它才知道,不管你生前多麼的聲名顯赫,權勢驚人,死後卻都是一具骯髒的皮囊。。。。。
清風道人,大袖飄飄,卻少了幾分仙風道骨。他原本威嚴剛毅的臉上,此刻卻是一副悲痛欲絕,竟露出了平日裡難得一見的傷感之色。看來,不管內心多麼強悍的人,也會有軟弱的時刻。
綺念
剛才公羊戰雖未刺中他的身體,他卻已然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不止。。。。。。望著徒弟公羊戰的屍首,清風道人心中之傷感,實是難以名狀。他只恨自己平日裡把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小弟子龍嘯天身上。這十年來,自己對這個大弟子確是少了幾分關心。也許這麼久了,連話都沒有多說過幾句吧。若是自己往日能對他多關心一些,今日也許便不會有此事發生!這公羊戰欺師滅祖,固然罪該萬死,自己添為人師,難道就沒有責任麼?
清風道人緊緊握住浩然青光劍,手指因用力已然漸漸發白,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忘記悲痛。。。。。。儘快地讓它過去。紫竹真人一死,此刻的天機宮已是群龍無首,他深知自己肩上的擔子有多重。我決不能讓天機宮一蹶不振!紫竹死了,還有我在!清風道人想道。只見他直了直腰桿,臉上威嚴頓生,似乎又回到了從前模樣。只是,那些死去的人,還回得來麼?
天機宮濟世堂,自身難保,何以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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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時節,涼風習習,太虛峰後山的小草屋仍是靜靜地矗立著,浮雲,微風,草屋俱都是靜靜地,便如一副靜謐的山水圖。可誰能想道離這美妙所在不過數里之遙的濟世堂,適才卻是一翻腥風血雨。
草屋內,一個容顏絕美的女子躺在床上,她臉色蒼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胸前衣襟卻是血跡斑斑,顯然是受了重傷。
一個玄衣少年,神色十分焦慮,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個羊脂玉瓶,倒出了幾粒藥丸。那藥丸顆顆均有龍眼大小,聞之芳香撲鼻,一看便知不是凡品,只怕僅一顆價值便已不菲,但那少年卻似毫不在乎藥丸的價值,竟要將瓶中藥丸盡數放入了女子的櫻口之內。只是那女子此時昏迷不醒,雖然將藥丸含在嘴裡。卻根本不知道嚥下去。那少年空自著急半天,望著女子蒼白的臉龐,喃喃說道:“怎麼能讓她服下藥呢?”
他沉吟片刻,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辦法,只是他臉上一紅,倒似乎有些害羞起來。卻見他一跺腳,慢慢閉上眼,俯下身來,以自己的嘴唇對著女子的嘴唇輕輕地一吹,女子櫻口之中的幾顆藥丸頓時被嚥了下去。他見藥丸已然被女子嚥下,心中一喜,忽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回味無窮。
不用問,這個玄衣少年便是姜小幽,人事不省的女子正是為姜小幽擋住那雷霆一擊,身負重傷的葉晚秋。姜小幽在任少陽那雷霆一擊之下,自咐不死也要重傷,卻沒想到葉晚秋竟渾然不顧及自身的安危,以一己之力,生生為他擋住了那駭人一擊,終於被任少陽的道法重創!
姜小幽眼見葉晚秋生死未卜,饒是他平素穩重,此時心神大亂,幸好毛豆乃通靈神獸,知道葉晚秋受傷,便載著二人便來到了後山的草屋。
姜小幽此時舔著嘴唇,心道:“原來秋兒姐的嘴唇是甜的啊”想到這兒,他忽然臉有愧色,重重打了自己一下,小聲罵道:“打你個混帳小子,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原來他覺得在這時候,自己還去想葉晚秋的櫻口滋味,實在不該,對葉晚秋更是大大的不敬。其實這也不能全然怪他,畢竟他今年已經十三歲了,是個半大小子,對於男女之情也有些懵懂起來。只是平日裡他一直將葉晚秋當成天上的仙女,心中雖喜愛,卻不敢擅自表露。葉晚秋又是外冷內熱,她自幼便是這等模樣,平時裡對姜小幽明明說的是關心的話,從她嘴裡說出,卻也是令人覺得冷冰冰的。今日她身受重傷,便如冰山融化下的一朵雪蓮花,也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姜小幽雖然少不更事,但望著這等傾城傾國的絕代佳人,心中卻也有了一絲綺念。
綺念(2)
正在姜小幽正胡思亂想之際,卻見葉晚秋長長的睫毛似乎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他大喜過望。急忙以左手三根手指輕輕搭於葉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