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侍衛將陳昇扶起來,自己則翻身上馬,道:“你放心吧,朕一定把你家老爺給弄回來,半根毫毛都不會少的。”
厲衡陽離開範府,立即就騎馬飛速趕到玄墨宮裡太后的住所留沁殿,甲冑也不脫,帶著兵刃就闖了進去,把李太后的侍女嚇得趴在地上請安,都忘了通報。
李太后剛剛沐浴完畢,穿著一身牙白的綢衣,上面繡著彩蝶飛舞,花草繽紛,一把青絲散挽在肩頭,帶著淡雅的清香,雖然年逾四十,但是風姿依舊不減當年。
“母后,範廷方竟然被送到了西邊的縉雲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厲衡陽一進留沁殿,請安也不請,就直接問起範廷方的下落。
“皇兒”見厲衡陽平安無事的歸來,李太后原本是十分欣喜的,但是一聽他的問話,李太后的臉立刻就垮了下來。
“哀家就知道,在你的心中,最重要的果然就是那個人。”李太后的聲音中,帶著太多不宜為人所察的哀怨
“母后” 厲衡陽皺緊了眉頭,有些不悅,他並非不尊重他的親生母親,只是,他不覺得母親以愛為藉口就可以為所欲為。
“是,是哀家將範廷方送到縉雲國去的。哀家實在是太擔心了,皇兒您只要待在宮中,就整日與他形影不離,這樣下去,如何得了?”
“母后,我看您是誤會什麼了。朕與廷方在一起的時候,多是議論國家大事,少有談及私事的,至於私情,更是無中生有。” 厲衡陽的臉,微微漲紅,那是氣火上升的先兆:“母后,難道您就不相信,男人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嗎?”
李太后的眼圈,刷的一下就紅了,嘴唇哆嗦著,雨打梨花一般:“先帝當年,也是這麼說的。可是,可是,他的心思,卻從來不在哀家身上。孩子,先帝已經錯了,你不能一錯再錯,放了他吧。想要賢臣,還怕沒有其他人嗎?馬上就要到三年一試的會試了,到時候,有的是文才出眾的人才。”
“母后,您真是” 厲衡陽覺得李太后因為長期被父皇冷落,鬱結的情感全部轉向了自己,變的草木皆兵了,但是,有些事情根本無法向她解釋清楚。
李太后將頭靠在厲衡陽寬闊的胸膛上,哭得正傷心:“孩子,哀家從小到大沒有求過你什麼,只有這一次,你一定要答應哀家,莫要再迷足深陷了。”
“好了,好了,這件事朕知道了。母后,您累了,先去休息吧。” 厲衡陽命人將李太后攙回了寢宮,自己則回到了宣室之中,招來了內務府總管周登。
“周登,你是怎麼在宮裡辦差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朕事先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啟稟陛下,太后娘娘這次可是雷厲風行呀,直接開到範大人的府上,逼範大人出使縉雲國。小的也是事後才知道訊息,等要回稟陛下,已經來不及了。”
“這樣,你帶著朕的令牌去縉雲國一趟,找縉雲國的內務府要人,說只要將範廷方送回來,她們要人給人,要寶貝給寶貝,就算她們以後送來的絲綢加雙倍也無所謂,就是務必要將範大人毫髮無傷的弄回來。”
“陛下” 周登的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範大人一上了拋玉的名單,就相當於是縉雲國的人了。拋玉所說能入太學、國子監,但是絕大部分還是入宮的候選,範大人那樣的相貌,萬一被縉雲國的行雲帝看中,那老奴可就無計可施了”
厲衡陽一拍桌子,像一隻發了怒的雄獅豎起鬃毛:“我堂堂蒼瀾國的宰相,豈能入宮做行雲帝的男寵?你要是幹不了這事,朕自然能找別人辦妥。只不過,朕實在不需要一個辦事無能的內務總管。”
厲衡陽一發怒,真的好似百獸之王一般,周登嚇得連忙跪了下來:“陛下息怒,這件事,老奴一定能辦妥的。陛下請看在老奴從小就跟在您身邊的份上,給老奴一個機會。”
厲衡陽收斂起怒色,淡淡地說:“知道的話就快去辦吧,別耽擱了。”
“只是,太后這邊”
“朕才是縉雲國的皇帝,母后管宮裡的是也就好了,國家大事還是少插手的好。等範廷方回來了,朕自然會將此事和母后說個清楚明白。
第八章 書生遭調戲
縉雲國的使船,在碧海上航行,已經整整半月有餘。天高海闊,萬里無雲,只有幾隻海鷗,在雲間輕掠,間或愉快地叫喚幾聲。
蕭迦傲一身白衣,披著硃紅色的鶴氅,面容純白地如冰晶一般,佇立在船頭之上,翡翠似的雙眸微微凝視,遙望這對岸,對面的海平線已經隱隱出現在面前,那是一個遼闊的國度,碧樹成蔭,周邊有小漁船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