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閉了閉眼睛。好在他的人生本就不算快樂,這個女人的出現至少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新鮮的刺激,雖然這些刺激是粗糙的。
“嗨,他們來了!”易江南突然踢了一腳正在點菜的盧永福。盧永福痛得眉頭一皺。這個女人怎麼可以粗魯成這個樣子?!忍著痛,盧永福往門口方向望過去,卻鬼影也不見半隻,不由得火往上燒:“白痴呀?!哪有人?”
“你才夜盲呢!那不是要進大門了!另外,請不要老是大聲叫‘白痴’,你這樣很侮辱智障人士。”能夠激怒盧永福易江南覺得很有趣。
盧永福正想發火,卻真地看見鄭理和周青青手牽著手走了進來,正待衝口而出的話被活活卡在了喉嚨口,一扭頭,狠狠地喝了一口茶,再也不肯望向那邊,臉上是沒有變過的冷冷地表情:“你坐的那個位置更加不可能看到門口了,你怎麼知道他們到了?”
“他只要一走近我一百米以內的範圍,不管在哪個方位我就能發現。”易江南突然很想炫耀一下,於是頗有些驕傲地說出了這個小秘密。
“你還真是很痴情啊?暗戀的感覺怎麼樣?很辛苦嗎?”盧永福閒閒地說。
“你不是一樣嗎,幹嘛問我?看著心愛的女人牽著別的男人的手感覺會不會有點象走在大得街上才發現穿著內衣?沒關係多看看就好了,多看看就習慣了。”只是烏鴉落在豬身上,怎麼就看到人家黑看不到自己黑呢?他要是拿出一副同病相憐的本份模樣出來,說不定易江南還會看在他長得比較象人的份上忍上一會兒不去刺激他,可是這位仁兄太不厚道,所以易江南決定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盧永福好象已經做足心理準備,面不改色地把選單遞給侍應說:“請上菜!”
易江南卻象被人點了穴一樣,一雙眼睛偷偷地緊緊盯著那兩個十指緊扣的人一路走將過來。這時正好天色暗了下來,好象約好了一樣,隨著兩個人走過來的速度,路邊的燈也跟著一盞盞亮了起來,兩個人象男女主角一樣地亮相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他們兩個走在一起,真的很耀眼啊。”易江南自言自語地說。
盧永福舉起一隻茶杯突然地往地上一砸,響亮而刺耳的聲音成功引得周圍的眼睛全部盯向這邊,當然也包括鄭理和周青青。
易江南錯愕地盯住盧永福,這人為達目的完全無視任何其他東西的價值,這讓易江南望住那雙陰冷的眼睛的時候生出些害怕來。只一失神,手就這麼被他捉住在掌心,乾燥,溫暖,但手心裡象有幾千條毛毛蟲爬過,何況還有鄭理在那兒看著,那個彆扭勁兒。實再忍不住了,易江南使勁兒想抽出手。可是盧永福卻偏偏捉得更緊,還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這可是你同意的手肘以下的部位,女朋友!”
易江南喪氣地停止動作,只是悲哀地計劃:等會回去先拿威露士消毒,然後再搽白花油散瘀
鄭理看到這古怪的一對的時候居然有一分鐘時間沒認出易江南。他全部視線都投注到了那個充滿敵意的高大的身影上,直到感覺身邊那個柔軟的身體輕輕一抖,這才發現那個瑟縮在陰影裡的女人居然是視男人如洪水猛獸的易江南!鄭理使勁地晃了晃了頭,睜開眼,再次確認,很不幸,那個女人真的是易江南。
鄭理放開周青青,大踏步地走到易江南面前:“你在這兒幹什麼?”
“吃飯呀!”易江南心虛地笑著,立刻明白這個答案沒營養得如此丟臉,又往盧永福背後退了退。這個動作讓鄭理更加火冒三丈!
“吃什麼飯?你要吃飯告訴我,我帶你吃,你跑這兒來湊什麼熱鬧?!”鄭理簡直要被易江南搞瘋了。瞎子都看得出來旁邊這個男人對周青青一往情深到什麼程度,她跑進來摻和什麼勁?對帥哥沒有免疫力也不可原諒!能怪那天在溫泉山莊見到周青青,易江南的模樣那樣欲言又止了。
“鄭先生,請問你是南南的什麼人?”盧永福不緊不慢地開了口。這“南南”兩個字讓易江南聽得大搖其頭,痛苦莫名,卻讓鄭理突然冷靜了下來:他從來都討厭衝動,認為是解決問題的天敵。剛才是失態了。“請問盧先生又是易江南的什麼人呢?”鄭理變臉的速度還真不慢,嘴角的壞笑讓人懷疑剛才他的躥上跳下的樣子是幻覺。
“我是她的男朋友。”盧永福聽到鄭理能叫出自己的姓,微微吃了一驚,眼睛飛快地閃向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周青青身上。
“哦,一個挺心不在蔫的男朋友嘛。”鄭理雙手插在兜裡好整以暇地輕笑,眼鋒銳利。
“重點在最後三個字上。”盧永強毫無退縮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