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再難繼續,離開了他的唇,低著頭,長長的發披散下來,將她的臉龐全部遮住,也遮去了她無聲落出的水晶淚。那滴滴的淚珠,無聲無息落在泥土裡,沒有人看見。可是齊譽知道她哭了,她顫抖的肩膀出賣了她。
她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樣,面前明明有一個人可以擁抱她,可是她卻只能站在這裡孤單地流淚。這樣的自己何其可悲。葉蔚藍抽泣了一聲,捂著嘴跑開,夠了,她不要再被人拒絕,在她變得更狼狽之前,她選擇了保留自己的自尊。
齊譽側頭看著葉蔚藍跑開的方向,目光裡晦澀難辨,痛苦蔓延上,化在眼裡,全成聲聲對不起
季淳風不知從哪裡過來,上來就打了他一拳,那狠勁,將他打翻在地。
“你辜負了蔚藍!”他居高臨下看著坐倒在地的男人,目光裡透著森冷。他護在心坎上的女人,在他的面前,被這個男人拒絕。他覺得心裡的火像是火山一樣的爆發了。他已經生活在了地獄,唯一的希望就是她過得幸福,過得快樂。可是就在剛才,他眼睜睜地看著葉蔚藍的幸福泡沫被戳破,再難抑制心底的憤怒。
葉蔚藍為了齊譽受傷,他沒有揍他一頓,為她出氣,因為在葉蔚藍那裡,是她心甘情願。他唯有將痛苦自己嚥下,可是如今,看到他負了蔚藍,這口氣,他再難嚥下。
齊譽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目光同樣狠狠地盯住季淳風,不顧唇角撕裂的痛意,硬是勾起一抹冷笑。他站了起來,跟季淳風對視:“那要我怎麼做?是,葉蔚藍救了我。那麼我就要放下心中的人,跟你一樣,去愛上另一個女人嗎?像你一樣,明明不愛,卻要留在不愛的女人身邊?為了報恩?呵,季淳風,誰都可以責罵我,唯獨你不行。”
季淳風的臉上愈加的痛苦不堪,眼睛變得灰敗灰敗,握緊的拳頭無力的垂下。他是最沒資格指責他的人,因為是他傷她最深,因為他傷她在先,所以才給了別人傷她的機會。齊譽的話像是一把沾了鹽水的針,根根刺進他本已麻木的心,激起他一陣顫抖,再慢慢地慢了節奏,像是一具沒有了靈魂的軀殼,他踉蹌著腳步,離開了小庭院。
齊譽低著頭,猶自站在夜風中。空氣裡模模糊糊的,還能聽見大廳裡面的喧鬧,這個地方卻變得安靜了下來,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了。齊譽仰頭,兩眼無神地看著朗朗星空,腦海裡面不斷地閃現夏瑾對著他說話時的祈求目光,葉蔚藍傷心離開的身影。兩幅畫面交替出現著,叫他頭痛欲裂。
漆黑的角落裡,站在一抹纖細的身影,她靜靜站著,無聲無息,卻將到過這裡的人所有的舉動都記在了心中
大廳裡,葉蔚藍一杯一杯喝著酒,像是喝可口的果汁一樣,接連不斷。
在她的身側,趙世嘉一行人正擠在一堆開玩笑,誰也沒有注意到葉蔚藍異樣的舉動。
趙世嘉的眼眸頻頻瞟上樓梯間,眼神帶著邪氣:“你們說,老大跟夏瑾在樓上這麼長時間在做什麼?”語氣間的話意已經不言而喻。
羅澄手中翻著撲克牌,最經他新迷上了牌技,正迫不及待地露一手,正是大顯身手的時候,可眾人的吸引力卻被趙世嘉的話給勾走,頻頻走神。他嘩啦一下,用著花絢的技能洗牌,張張紙牌像是有了意識一樣,在羅澄的手掌間翻動,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他聳聳肩膀,嘲笑趙世嘉的無聊,撇撇嘴道:“小別勝新婚,能做什麼。”他的聲音淡淡,彷彿在發洩眾人無視他的絢麗的牌技,用著最平淡的口氣去潑醒他們那些人腦海中的旖旎畫面。
嘖,真是一群欲/求/不滿的男人,羨慕就自個兒去弄一個唄,編排老大,小心他去告狀!
洛特一手搭上羅澄的肩膀,斜睨著他,嘴角勾著壞笑:“喲,小子,說的好像很瞭解似的,跟師傅說說,有沒有中意的女孩,還是已經抱過美女了?”他的眼珠子不時瞄著他的褲襠,一句話教羅澄手裡的牌全散落在了地上。
他說:“你還是處不?有沒有開過葷了?”
羅澄羞憤,一張臉漲了個通紅通紅,肩膀一斜,抖落洛特的手臂:“師傅,你好意思問我?你怎麼不說你自己。羨慕的話,就給我找個師母來呀。”
洛特手指撓撓眉梢,挑了下眉,依然掛著邪笑:“我是隻沒有腳的小鳥,怎麼可能為了一棵樹放棄我的大森林。”他抿了一口酒,斜視著羅澄的窘迫。
幾人低低笑起來,羅澄憤憤嚥下那口氣,假借著撿牌掩飾他的羞怒。
秦章臉上掛著溫雅的笑,但是出口的話卻驚人。“夏瑾懷著孕呢,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