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氣,這就夠了。如果他還想守著當初的承諾,守在夏瑾的身邊,那麼,他就該有自己的底線。
她理解他心裡的怒氣,對夏瑾的疼惜,允許他跨出一步踩住那條線,可是如果他不能控制住自己,那麼他們之間的協議也就作廢了。
齊譽吐了一口氣,手掌間的力道漸漸放鬆,他對著葉秉兆道:“那一拳,是為我的好朋友而打,她為了你才要受那份欺負,希望你不要再帶給她更多的苦。不然,我們這些朋友,不會放過你。”
莫安澤也是鬆了口氣,聽見齊譽這麼說,趕緊附和一句:“是啊,葉先生,我們是夏瑾的孃家人一樣,你讓我們夏瑾受這種罪,給你一拳算是便宜你了。”
葉秉兆冷硬的臉線條稍稍緩和,葉蔚藍及時給了他們臺階下,不然,他們之間還真要鬧到不可收拾。他不怕齊譽的威脅,但是他不願夏瑾為難。他抬眼向葉蔚藍掃了一眼,心底忽然有種預感。這個妹妹竟然為了齊譽犧牲至此,他們之間,是否還是假情侶那麼簡單的關係?
“我不會計較你的那一拳,夏瑾出事,是我的過錯。”葉秉兆坦誠,“以後,我會更好的守護著她,不再讓她發生這種事。”
“哼,你的保證對我來說,已經不值得相信。”齊譽冷冷道,頭一別,又是扭頭看向那扇緊閉的白色的門。
葉蔚藍握著齊譽的手緊了下,垂下頭,盯著光潔地面的眼滿含複雜。就在剛才剎那之間,她忽然害怕齊譽說出他對夏瑾隱藏著的愛。她葉蔚藍是個驕傲的人,可是為了她無望的愛情,她答應了跟齊譽的協議。在明瞭季淳風的感情後,她的愛情明明已經絕望,她可以終止跟齊譽的演戲,可是她還是甘願陪著他演下去。一開始是他對夏瑾的深情感動了她,可是,這份感動什麼時候變了味道?
就在她知道夏瑾進醫院時,她忽然很害怕齊譽會不顧一切跟她大哥攤牌,所以她選擇了放手不管,任齊譽揮拳,可是她對他的放縱到此為止,等齊譽發洩過後,她自私得阻止了他即將說出口的偉大的告白,因為她怕自己被丟下,她怕自己一個人孤單,因為她的心裡有著莫名的痠痛感。齊譽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愛夏瑾,他就不再需要她的陪伴了,想到這一層,她的心裡就慌了起來。
她抬頭忽然轉過去看了季淳風一眼,空著的那隻手摸向自己的左胸膛,那裡窒悶著,好像有什麼被堵住了,急需要一個缺口來發洩。她只能緊緊握緊手中的那隻大掌,希望他不要鬆開她
季淳風站在眾人的最末尾,他穿過幾個人,目光落在齊譽跟葉蔚藍緊緊口住的手上,眼眸裡又是波瀾四起,握緊的拳頭幾乎要捏碎自己。
葉秉兆在齊譽那一聲冷哼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同樣緊緊盯著那扇緊閉著的門。上面的紅燈一直亮著,將他的心提起。嘴角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他反而覺得舒服。夏瑾受的苦,又何止是這麼一點。他多希望此刻在裡面受苦的是他。不知夏瑾究竟如何,她還好嗎,為什麼她還沒有出來,他們的孩子怎麼樣了?他有很多很多的問號,可是沒有人來為他解答。
她懷孕了,初聽到這個訊息,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這不是他第一次做父親,卻是第一次做夏瑾跟他孩子的父親。那種心情,比他第一次做父親的感覺更復雜。他也希望他們之間有愛情的結晶,也會好奇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可是,這個訊息來得是如此的突然。
夏瑾甚至不能好好在他的保護下孕育這個孩子,而是在看守所裡一個人默默忍著痛苦,這種感覺,像是將他的心放在火焰上炙烤一樣的痛苦。他甚至希望齊譽再給他幾個拳頭,讓他可以好過一點。
胸膛裡有一股氣流在裡面湧動,令他無從發洩,只能咬緊牙關,忍住自己,貼在身側的手亦是握緊到不能再緊,甚至在微微顫抖。
他想過等他的事情都落定,他要給她一個世紀婚禮,感謝她對他的愛,感謝她對他的守候,感謝她對他的不放棄。然後,他給她想要的平凡簡單的生活,他們會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在期待中迎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平安降臨,平安長大,而不是像小幕那樣,還未開始的人生因為他而戛然終止。
可是,一切似乎都在往事重演,小幕那天真可愛的臉瞬間變成焦黑的臉在他的腦海閃過,現在,他跟夏瑾的孩子會是怎樣?他在她的肚子裡,甚至還只是一個胚胎,連看一眼這個世界都沒有,他會不會對他失望,不願來到這個世界?
還有夏瑾,夏瑾是喜愛孩子的,就連一匹馬生下小馬駒都可以令她那麼的高興,更不用說她自己孕育了一個生命,若是這個孩子沒有了,她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