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沈悅兒這會只是在想著另外一個看似毫無關係的問題,聽於媽說有重要事情要必須入宮一趟時,她便馬上意識到於媽對宮裡應該是極為熟悉的,不然的話也不敢這般隻身請求跟著進去,並且還保證絕對不會給她惹上什麼麻煩。
“是與三少爺有關的事嗎?”她終於出聲了,卻是並沒有多提先前所想,“我並不會打探什麼,只是心中稍微有個數而已。”
“是的!”於媽也沒否認,其實對於媽而言沈悅兒當真不算外人了,雖然不方便細說具體事宜,但是並不等於不能夠向其坦白這一點。
“既然如此,那你去準備一下,一會跟我入宮便可。”沈悅兒當真沒有再多問,直接應了下來。反正今日入宮的人那麼多,多帶一人也不會怎麼引人注目。再者宮中有專門宮人接待,各人所帶僕從一般都會在入宮後於統一的地方等候便可,於媽混在那麼多人中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至於進了宮,於媽要如何做想必早就已經有了準備,倒是不必她擔心。只要能夠在她離宮的時候重新回到等侯之處就行,到時再一併出宮。
於媽沒想到沈悅兒問都沒再多問便直接應了下來,當下又是感激不已,只道一旦進了宮她自有辦法安全行事,保證不會因為她而影響到沈悅兒。沈悅兒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讓於媽過多的感謝,達成一致後便讓她先行回去準備便是。
今日入宮的人特別多,所以得早早的出門,一會到宮門口免不了要排隊等候耽誤時間,不想遲到的話一般都得早早的動身。
侯爺夫人還真是很不喜歡沈悅兒。這一點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曾隱瞞過什麼,因此先行帶著五小姐與安陽侯坐一輛馬車出發進宮。而今日這樣的日子沈悅兒自然被安排跟著所謂的丈夫張傳業另坐一輛車一併進宮。
張傳業並沒有去惜芙院接她,而是在大門外等著。原本以為女子出門怎麼著也得拖拉好一會的。卻是沒想到剛剛到約定的時間便看到沈悅兒打裡頭出來了。
與往常一樣,不,應該說與發生改變後的日子一般,沈悅兒依舊一身極為簡單清爽的打扮。淡藍色的衣裙選用的幾乎上最為簡潔的樣式,不過上層的料子搭配最為簡單的裁剪似乎更顯大氣優雅。再配上這女人那種一直從容淡定的神色,反倒是更加將她這個人給襯了出來。
她的髮式亦與衣著一樣簡單,頭上除了用一根玉簪子館住發以外,再無別的飾物。沒有因為入宮的關係而有任何刻意的改變,甚至於那張清秀的面孔依就素面朝天,不著絲毫的脂粉痕跡。可就算如此。當那個身影從裡頭走出,慢慢往他這邊靠近之際,張傳業卻不由得心中一怔。一時間目光竟然有些移不開來。
他還是頭一回發現沈悅兒竟然有著這樣一種特別的美,雖然她的容貌最多隻能用中上形容,比起自己的那幾個妾氏、五妹等人的長相來說都當真不及,可越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卻越是讓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韻和與眾不同。一下子就這般精準的吸引住人的目光。
“我今日有什麼不妥之處嗎?”不知何時,沈悅兒已經走到了張傳業面前。見其一直這般沉默著盯著她打量,便停了下來問了一句。
張傳業很快恢復了過來,面色也並無任何明顯的變化,如同剛剛的失神根本不曾發生過。
“今日入宮,你的妝容似乎過於簡單了一些。”明明覺得這樣的沈悅兒已經極好,但張傳業卻偏偏說出了這麼一句。
沈悅兒一聽,頓時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張傳業:“大少爺怎麼突然關注起這等小事來了?”
說罷,也不等張傳業回答,她卻是一副恍然大悟地樣子說:“哦,放心吧,如果有人問起,我會說是自己懶得麻煩,並非侯府刻薄於我。”
很明顯這僅僅只是一句笑話,要知道沈悅兒光嫁妝都有不少值錢的飾物首飾,更何況侯府真敢虐待也不敢在這麼明顯的日子做。只不過笑話之中帶著幾分調侃,如今京城這中怕也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她這個大少夫人與婆家的關係差到什麼程度。
張傳業向來清冷的臉孔上,難得一見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並沒有在意沈悅兒的調侃,只道了聲走吧,便率先轉身上了馬車。
沈悅兒見狀,亦很快上了車,而這會於媽已經同荷風並肩不聲不響的站到了馬車一旁,一併出發。
“跟你隨行入宮的人中似乎有個本不是你院裡頭服侍的。”馬車行駛中,張傳業突然說話了,聲音不大,不過卻很是肯定,“我若沒記錯的話,她本應該是云溪別院的管事,上次還曾同你來過侯府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