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私心裡當然就已經將沈悅兒歸到自己這一類人裡頭去了。
而就在殿上眾人各自猜測卻又同時賢親耳朵關注著接下來的動靜之際,賢親王卻是不急不慢的出聲了。
“皇上說得不錯,悅兒的確是極好。”趙澤霖抬眼朝沈悅兒看了去。臉露笑意,語氣肯定,並不曾有半分敷衍的成分在裡頭,相反還極其的認真。
只不過,這會他臉上的笑意卻顯得有些曖昧,連同看沈悅兒的目光亦毫不掩飾的帶著喜愛之情。而那樣的喜愛完完全全不像是長輩看待晚輩應有的表露出來的那種喜歡。
一時間,眾人似乎都有些沒反應過來,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剛才賢親王的話語與神情。卻聽賢親王再次出聲了。
“不過悅兒如今似乎是長大了,本王此次回京後,她連義父二字都有些不好意思叫出口,說到底我們之間的年紀也的確相差太小,站在一處壓根也不像父女。”
趙澤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卻是並沒有在意其他任何的目光,而是繼續盯著沈悅兒說道:“本王素來也不是那種死板之人。只要情義在,名份之類的東西如何改都沒問題。所以,既然悅兒如今不再習慣這樣的關係,本王索性便去掉又何妨。只要悅兒喜歡就好,叫什麼都是一樣的。悅兒,我說得對嗎?”
最後一句對嗎所反問的物件當然是沈悅兒,趙澤霖一臉的愜意,似乎很開心當著眾人之面前將義父女這層關係給徹底的撇清掉。同時,在撇清掉的過程中,還毫無顧忌的加進去了一些讓人極其容易聯想翩翩的調,絕對的故意而為之。
一時間,殿內之間都不由得暗自倒吸了口氣,眾人如同終於知道了什麼似的,震驚不已的將目光來回的從賢親王與沈悅兒身上打量,若不是因為當事之人身份太過特殊,只怕這會整個大殿之內早就已經是議論四起,驚歎無數。
而沈悅兒當真沒料到趙澤霖竟然會如此說,這話一聽一個曖昧,一聽一個讓人難堪。趙澤霖不僅僅是要向世人表明他們之間有著一層不可告人的特殊關係,同時也是暗示著這層關係裡頭,她同樣亦是主動的,甚至於對於整個事情的結局有著主導性與決定性的作用。
心中暗自重重的呼了幾口氣,她將那份憤怒與惱火以驚人的速度壓了下來,並沒有讓自己因為趙澤霖剛才的一番話而打亂自己的情緒,破壞掉應有的理智。
微微想了想,倒也沒有停頓多少,不過數息的功夫,她便無比冷靜鎮定的對上趙澤霖的目光,淡然說道:“王爺剛剛所說的話,悅兒也是頭一回聽說,卻是不曾想,王爺與悅兒斷絕義父女關係竟然是這般讓人意外的理由。原本悅兒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壞了王府的規矩,這些日還時時自我反省來著,沒想到竟然是悅兒沒再稱呼您為義父而讓王爺生出了這等誤會。”
頓了頓,沈悅兒沉穩不驚的臉孔甚至於還露出了一抹笑意,繼續說道:“王爺此次回京,悅兒之所以不再稱您為義父,倒不是悅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而是因為悅兒的夫君。傳業與王爺年紀相仿,上回我們一併去迎君亭迎接您時。便有過一番與稱呼有關的商議。”
“傳業說他實在不好意思將與他幾乎同齡的王爺亦跟著稱為義父,所以我這才索性跟著傳業一併改了口,都稱您為王爺。如此一來,倒也不會顯得他有所失禮了。”
沈悅兒神色輕鬆,最後總結性的說出了最後一句:“不曾想因此而讓王爺生出這般誤會來,更沒想到王爺竟然直接便因此而對外公佈與悅兒斷絕幾年的義父女關係,如今看來,竟是一場誤會。”
她數語便將趙澤霖剛才所營造出來的讓眾人不由自主所有的猜測很快平息了下來,至少在她這一方並無任何其它不應該有的意思。
沒有再稱義父,不過是因為考慮到自己夫君的感受。如此,沈悅兒的當然也就明明確確的表明著自己的態度,從無任何不應該有的心思。反倒是與夫君感情穩定,彼此體諒。
眾人卻也很快打消了對沈悅兒的一些猜測,反倒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賢親王,當然是想聽聽這位王爺聽到沈悅兒這番明確的解釋之後將會做出如何的回應。
趙澤霖似乎也並不意外沈悅兒會有一番如此精彩的應對,神色之上也無半點窘迫或者尷尬之色。相反倒是極為自然的笑著說道:“原來弄了半天,倒是本王誤會了。看來日後有什麼事,本王還是得弄清楚才行,不然再生出這等誤會來可就不好了。”
“悅兒,你沒有生我的氣的?”他再次朝著沈悅兒旁若無人的說道:“雖然咱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那層父女關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