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1 / 4)

小說:幸毋相忘 作者:吻火

真真是小丫頭們閒著無聊,十八歲未娶竟也拿來說事,又不是天家的皇子,縱然要開枝散葉也不急於這朝罷!於是不屑道,“二爺今年二十了,不也沒娶麼,怎麼獨三爺就來往不得了?”

六兒繪聲繪色道,“二爺是因著考功名才到這時未娶的,三爺平日裡遊手好閒也不娶親,卻是為何?聽說三老爺頭裡給他張羅過,可他一概不願,家裡只當他眼高,後來他漸漸露出了馬腳,原來那三爺有龍陽之好,並不喜歡女子,只愛和俊俏的公子親近,可不奇麼!”

毋望聽了驚道,“這話是能混說的麼!你們湊在一處便是編排這些?三爺只是愛頑些罷了,也在學生意,哪裡就遊手好閒了?你下回聽見該駁斥她們才是,我身邊的人不許亂嚼舌頭,若再如此便要打發她們去了,我也好清靜些。”

六兒辯道,“外頭都傳開了,三爺還上青樓找小倌兒呢,據說有個相好的,來往也有兩三年了,如今哪家的姑娘肯嫁他?三老爺也沒法兒,只好由著他去,只給他派了兩個通房,那兩個通房暗地裡同丫頭們說,三爺連碰都不曾碰她們一下,你道奇不奇?”

竟會有這樣的事麼?那慎篤看著眉清目秀挺好的人,怎會有如此不堪的嗜好呢!看來真是兒大不由爹,這一輩的男孩裡只有慎行是成器的了。毋望嘆息道,“好好的人,糟蹋了!外面都傳開了麼?”

六兒一面拿帕子擦了額上的汗,一面道,“可不!我瞧三爺難娶親了,姑娘還是離他遠些罷,沒得到最後把事攤到姑娘身上來。”

毋望隱隱有些不安起來,又想著自家人尚且不至於,便淡淡道,“果真如此,那便是他們打錯了算盤,我豈是個任人擺佈的人,回了朵邑也就是了。”

六兒笑著點點頭,竊竊道,“可不還有裴公子麼,三年後他定然要來尋姑娘的,到時候少不得三媒六聘,姑娘只等著做正房奶奶便是了。”

毋望甚感意外的轉頭看她,奇道,“我從未告訴你這些,你如何得知的?”

六兒嘻嘻笑道,“我這人沒旁的本事,就是耳朵靈,五十步開外的人說話我能聽得真真的,一字不差。”

毋望瞭然,嘆道,“我竟不知身邊有這樣的能幹人!你是個順風耳,為我所用豈不屈才?”

六兒順著杆子往上薩,拍拍衣裳道,“只可惜錦衣衛不要女孩兒,否則我倒要去試一試。”

毋望道,“看來日後要多提防你些,有要緊話說時須得將你打發到院子外頭去。”

六兒聽了臉上顯出惶恐來,直道,“早知這麼個下場,我該藏拙才好!姑娘哪裡就用提防我呢,我是姑娘的人,一心只為姑娘,縱是有時聽見不該聽的話,也斷不會到外頭胡諏去,姑娘待我這麼好,我心裡謝姑娘都謝不過來,若有異心,那我便不是個人兒了。”

毋望看她認了真便不再逗她,只道,“我同你鬧著頑的,你怎麼還當真呢,如今我身邊就你一個可靠人,不信你還信誰去。”

六兒這才破涕為笑,主僕二人復往前行,一路的林蔭,甚是涼爽。毋望抬頭看天,頭頂上仍陰著,東北角卻隱約放晴了,想來這雨一時半會也落不下來,便趁著有風,也不似前頭的悶熱,兩人不急不慢往進城的方向走,又到一處清靜地界,路旁有個土地廟,一簇簇的蛇目菊往河邊蔓延開去,密密匝匝佈滿了整片空地,不遠處一棵開了花的香椿樹下坐了個白衣人,馬放得遠遠的,也不牽,毋望道,“馬放南山,怡然垂釣,這人倒是個有情致的。”

六兒也嘖嘖讚道,“竟像一幅畫似的。”

兩人笑著看了一陣,正待要走,突然一陣狂風吹來,毋望躲避不及被迷了眼睛,心道,我這眼睛今兒可憐,才哭過又迷了!慌忙拿帕子捂著,等風過了叫六兒吹了幾口才略好了些,六兒疑惑道,“那人落水了?”

毋望回頭看,馬還在,魚簍也在,人卻不見了,心裡一驚,忙和六兒跑過去看,水面平靜無波,哪裡還有那人的蹤跡!便立時嚇白了臉,左右看了也不見有人路過,自己又不會游水,正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人卻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眉眼含笑,悠哉遊哉,竟是個二十上下的年輕人,穿著寬袖皂緣的生員衫,頭戴皂條軟巾,分明是個儒士。

他見了毋望也有些意外,定了定復又笑著做了揖,道,“姑娘可是在找在下?”

毋望怨六兒未看清,當著那人的面又不好說她,只得還了禮道,“才剛看見公子垂釣來著,一轉眼竟不見了,還當公子落了水,真是唐突。”

那公子道,“莫非你想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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