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它,你還是鬱寧公主,我的妻!”文碩的語氣中帶著不可違抗的凜冽,眼神越發的漆黑深邃了。
“那我還真是榮幸,只是心裡十分不屑,你說怎麼辦?”
“你想死?”
“你不是早就想我死了嗎?”
文碩不再說話,明黃色的衣衫隨著吹進來的一股風飛舞。那一幕,我竟覺得他神情很是落寞。
我信步走到那嬤嬤跟前,從她手中接過藥,放在鼻前聞了聞。
藥汁倒不是多難聞,只是泛著的苦澀氣息讓我想起了那喝了半年之久的藥。
我定定的望向文碩,他亦是定定的望著我,仍舊是喜怒不形於色的神情。
我淺笑,揚起手著將那泛著熱氣的碗藥汁猛的潑了文碩滿臉滿身。
他沒有動,仍是定定的望著我,身後的嬤嬤卻是慌了,趕忙遞上錦帕,大聲斥責我的無禮。
文碩看了那嬤嬤一眼,狠狠的一掌將她掀了個人仰馬翻,“朕的女人由得你來呵斥?來人,拖下去砍了!”
嬤嬤在哭天喊地的求饒中被侍衛拖了下去,我不知道她的生死到底如何,那不是我關心的範圍!
文碩走了,吟兒顫顫巍巍的從角落裡鑽了出來。
她捏起袖子為她擦掉那大滴大滴落下來的淚,心疼的道:“公主,您這是何苦呢?明明知道皇上根本容不下這個孩子!”
“呵呵,”我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最起碼因為這個孩子我還能再看見他!”
是的,我愛他,我忘不了他,即便是恨裡也夾雜著愛。
見不著他,我想得發狂,明明知道不該,更是自尋死路,卻仍讓自己變成了飛蛾去撲火。
“那您和皇上好好說,皇上說不定會原諒您的!”吟兒的眼中滿是希翼,我知道她是企盼著我與文碩之間會發生轉機。
呵,這丫頭真傻。
我與他早已背道而馳,又怎麼可能再回得到原點?
即使拋卻那國仇家恨,我早已不再清白的身子和肚裡的孩子,已是讓我與他今生再無緣份。
未來的路我亦是掌握不了,苟且一天是一天吧。
第二天,吟兒不見了,就那樣極其突兀的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我在未央宮中等了她幾天,可是她都再未出現過。
文碩沒有那麼輕易的放過我,每天都會派了不同的嬤嬤給我送來那漆黑的藥汁,只是每次都會被我直接招呼在了那嬤嬤的身上。
後面再來的嬤嬤都是四肢匍匐在地的祈求我,說是之前給我送藥的嬤嬤都被砍了腦呆,求我饒過她們。
呵呵,她們的死活與我何干,我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我放過她們,誰來放過我,和肚子裡那個小小的孩子?
明天就要過年了,心裡擔心吟兒,我害怕連她也會離我而去。
幾次衝出未央宮,但都被門口的侍衛半是恭敬,半是威脅的將我逼回了未央宮。
最後一次時,朱門關閉的沉重聲響沒能淹沒了他們的對話。
“切。。。吟貴妃豈是她想見就見的?她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鬱寧公主啊?”
“就是,一個亡國公主還有臉苟活於世,我都為前朝皇帝不值!”
。。。。。。
他們後面的話全都從我腦呆裡飄過了去,只有吟貴妃三個字被記下了。
“吟貴妃,吟貴妃。。。”我坐在地上不停的呢喃著,我告訴自己,一定不是吟兒,一定不是。
我想起吟兒那張紅蘋果一般的臉蛋,總是透露著對我的關心與維護,她怎麼可能會成為了文碩的貴妃?
不記得在地上坐了有多久,我只知道自己的雙腿已經被冰冷的空氣凍得麻木。
看看西斜的太陽,我想要站起來,使勁之間卻感覺雙腿已經到不再是自己的了。
我揉捏著雙腿哭了,從宮變那夜之後,一直隱忍的淚終是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我拼命的掙扎,可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我恐懼的撫自己小腹,仰頭向天不斷的祈求:“救我。。。誰來救救我。。。”
“丫頭。。。。。。”熟悉且突兀的嗓音似從天邊傳來,我尋聲望去,逍遙子一身白衣如謫仙降臨,雖然是如冬天一般冷的白,但他的白天卻讓我感到溫暖。
對於逍遙子,我並不恨的。他救了我兩次命,我用我的清白報答了他。這筆帳,我不虧。
“你來了。”我望著他淺淺一笑,淡淡的一句你來了,彷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