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手又用了些力,“但不管怎麼樣,答應大哥,你一定要活著出去,你是我們”他隱下不說,但傾之知道,他想說的,是“錦都”。“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你必須活下去!”
傾之低頭不語:為什麼大哥不怪他?不怪他一意孤行,不怪他以身犯險,不怪他害二哥受傷,不怪他累他與師父被困,而只是希望他,活下去
“說話啊。”行已急得想要坐起來。
“我”能答應嗎?能不能活著出去,他毫無把握。
“公子!”每次行已改口稱他公子,就代表這請求不能拒絕。
傾之心頭一震,一手託著行已的頭,一手調整了衣服疊成的枕頭,讓行已躺地更舒服些,承諾道:“好,我答應大哥,一定會活著出去,但是,”目光倏然一凝,用力咬緊了每一個字,“我們必須一起——活著出去!”
行已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他從來辯不過傾之,何況是目前的狀況。
不知誰人用樹葉吹起了曲子,《從王徵》的調子淒涼悲壯。
行已仰面躺著,樹葉完全遮住了天,看不見星星,摸索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巧精緻的玉飾,握於掌心。傾之盤腿坐在行已旁邊,正用將黎一筆一劃的在樹上刻“塵”字——他每夜都會刻一個,到今日已是第三十七個了。
撥去木屑,輕輕撫摸,彷彿執起她的手:初塵,你有想我嗎?
“趙青,趙青”那時她常高興地、撒嬌地喚著他的名字。
冬天,傾之拿了彈弓去林裡打鳥獵兔,初塵貓著腰躡手躡腳地跟在後面,在他出手的時候故意出聲將獵物驚走。傾之氣得回頭瞪她,她卻早在身後藏了個大雪球,劈頭拍在他臉上,大笑著逃跑。
傾之腳下縱力,三五步就躍到她前面,將她攔下;回身,邪邪地笑。
初塵看著他,撅撅嘴,低下頭,不停地哈著雙手,忽抬起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嬌聲道:“手好冷啊。”那模樣楚楚可憐,好不委屈。
傾之氣得想要吐血:她還好意思跟他說手冷?可見她玉蔥一樣的手指凍得好像小細蘿蔔,卻又心疼。瞪她一眼,握起她的手,焐在掌心裡。
“趙青”她笑著喚他,眼睛眯成了月牙兒。
海邊,他們提著木桶趕海,落潮後沙灘上滿是各式各樣的海螺貝殼,搬開小塊礁石,則有螃蟹八爪橫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