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2 / 4)

小說:花氏孤兒 作者:瞎說唄

流風迴雪間看見心愛的女子笑著走來,風拂羅衫,梨落滿肩,即便白日當頭也不禁讓人心神搖曳,疑是夢境,然而傾之心中倏然一緊,大步上前抓住初塵的手,焦急中甚至帶著責備,“你怎麼會在這裡?商晟抓你來的,他用我脅迫你?”

被視如無物的連城識趣地背過身去揪梨花,不知道自己把嘴巴撅得老高。

手腕被箍得生疼,但初塵只是搖搖頭,明亮的眼睛裡流轉著水波,她微笑,露出上排細小整齊的貝齒,“我想你了,自願來的。”

“你”面對初塵依然固我的恣意和任性,傾之也只能嘆氣。

“倒是你,怎麼會在雪阿宮?”依初塵看來,昭君臣之別,可在明政殿,示血緣之親,可在雲池宮。雪阿宮是瓊華公主出嫁前的寢宮,怎麼都覺得左右不靠譜——她所不知道的是,玄都,丈雪城,也有一座雪阿宮。

季嫵安排他來雪阿宮的深意,傾之明白。已然習慣了掩飾,嘴角一劃而過的梨花般清冷的不屑他未讓初塵察覺,只是說:“剛好這裡閒著。”便拉起她的手,“走,進屋說話。”見連城沒有跟上,又回頭吩咐,“城兒【【電子書 TXT99。CC 免費小說TXT電子書下載】】,你守在外面。”

連城猛地豎起眉毛,狠狠碾了一腳地上落花,轉身追上二人。待他回過味兒來,知道“父親”故意激他,卻已不好意思再變主意,只好跟在母親身側。母親與“父親”對坐,他便也與他對坐,時不時翻個“我還沒承認你”的白眼。

傾之看得心裡可樂: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格外彆扭。他如今倒十分體諒當年隔三差五便被他氣得跳腳的師父了。說到師父

“這些年我多方打探,卻一直沒有師父的訊息,他現在人在哪裡?”

“安葬姨母后,舅舅說他要四處走走,便不知所蹤了。你想見他?”

傾之苦笑,神色黯然,“我怕見他,不知他能不能原諒我。”隱下的後半句卻是“也不知我能不能原諒他”。

初塵沉思片刻,說道:“舅舅離開時對我說,若我見到你,讓我替他”她看著傾之,“替他請求你的原諒。”她想了想,照實說了——作為長輩,作為師父,對自己的弟子謙卑而懺悔地說出“請求”二字,初塵以為,其實不必。

傾之愕然,直直地看著初塵,後者癟嘴,“別看我,這可是舅舅的原話。”知他心中糾結,又勸說道,“你若是執著於往日的恩情和心中的怨恨孰輕孰重,那永遠也無法得到結果,因為恩和怨都不是可以放在秤上稱出斤兩的東西。”

傾之想,無論師父對他做什麼,他都毫無怨言,可他不該從他身邊劫走初塵,不該讓初塵和孩子在那樣暗無天日的活人墓裡過了十五年——他無法釋懷。

但昔日情義又都那麼歷歷如昨:別枝山,顏鵲收他為徒,告訴他“疼就喊,難過就哭”;初入玄都,他不慣酷寒天氣,難以入眠,師父便抱著他的腳為他取暖;玄都的原野砥礪了他的性格和騎術,卻也跌得他渾身青紫,白天心狠得如同堅冰的師父夜裡會親自給他上藥,從不問他“疼不疼”,卻總是皺著眉頭;還有擷蒼山,他在師父懷裡痛哭,因為他知道那是可以依靠的懷抱

往日的恩情,心中的怨恨,他總在權衡,想比出長短,較出輕重,以此來決定是理所當然的愛,還是理直氣壯的恨。但是他錯了,初塵說得對——恩和怨都不是可以放在秤上稱出斤兩的東西。唯心而已,不自欺而已。

傾之霽顏,內心如雨過天晴般澄明。有朝一日師徒再見,終能如初。

傾之開啟心結,長長舒了口氣,繼而凝眸看著初塵,“剛接到訊息,‘朝中那人’有眉目了。”不但初塵,連連城也瞪大了眼睛。“是誰?”初塵問。

傾之道:“夜訪點絳園的人姓段名江,是左都的女婿。”

“這麼說幕後之人確是左都?”

“別急,段江還有另一個身份——端木江春。端木這個姓,你該很熟。”

“是端木家的子侄輩。”與常春、逢春同輩,“你的意思是”

“先排除段江背叛的可能,因若他背叛,丹陽衛在鈺京的據點恐怕早已全軍覆沒。那麼,其一,‘朝中那人’確有其人;其二,根本就沒有‘朝中那人’。”

初塵大驚,“沒有?怎麼可能?”

“記得我對你說過‘嬈煌的詛咒’嗎?嬈煌死了,但仇恨可以繼續,復仇也可以繼續。白姜對這個故事很瞭解,她當年正是利用‘嬈煌的詛咒’才挑起了焱部的叛亂。她對你說丹陽衛有名冊在‘朝中那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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