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了吧?”眼鏡男趁勢再次開口,“你不是要替她拿回唐門嗎?現在只差最後幾步,如果季伯然死了,反而功虧一簣!”
師父微微轉身,看進我的眼底。
“不要做這麼可怕的事”我承認是我膽小,是我禁不起那樣殘忍的刺激。
“我們走吧?求你!”
“好。”夜英淡淡回答,輕而易舉地一手託著我的背、一手托起我的腳。
我留意到那位戴眼鏡的男子脫下自己有些被淋溼的西裝,把江橙裹得好好的。
而那些勇猛孤傲似群野狼的青年們,各自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行動,一人撿起夜英的軍裝,恭敬垂首站在我們身後。
我總算略有點安了心,溼父抱著我離開工廠,上空又有漫天的雨水傾盆,在這一個煙雨縹緲的夜晚,風雨冷酷
路面的水塘泛起清波,天空中銀色細雨飄落,順著眼前這人的黑髮“滴嗒”而下,如同霜雪融進水裡
想起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到來,我是不是就已經在做著生不如死的妥協?如果沒有這個人我又該如何是好。
當夜英將我抱在懷裡的一刻,這滂沱的大雨好像也沒有了影子。
“沒事了。”師父聲音壓得很低,好像他仍心有餘悸。
我知道的,只要你在身邊,就不會再有任何事。
“對不起”我將臉埋在他的肩頭,哽咽著說。
為了那天不聽話的事,也為自己又給他添麻煩讓他傷心,讓他難受
“是師父對不起你。”
夜英凝視我的眼睛,如兩泓幽不可測的黑潭。
“甚至保護不了你。”
我極力搖著腦袋,“我以後會乖,會聽你的話,你不要再生氣不要再說我們不是‘師徒’好麼?”
夜英神色一愣,眼中的光不知是不是因為沾染到了雨滴呢?
他停住步伐,低首在我的唇上沉落一個重重的吻,他的溫柔和灼熱的纏綿一嘗過就是永生難忘的滋味。
被呵護在手心的寵愛感讓人不由全身發暖。
雨珠晶瑩卻又飄忽不定,眼淚早就和大雨混在一起,分辨不清。
這漫長的大雨,已經寫盡一切的煙雨浮華
夜深人靜,早就已經雨過天晴,樹上的月清澈明朗,月光別樣溫馨浪漫。
我在睡覺之前被夜英他們直接送往醫院,做了CT和各項檢查,確保身體健康師父才勉強允許我出院。
因為臉上還有紅腫,我怕唐益達動氣,畢竟媽媽才剛過世,他心裡已經承受過多索性就先住去夜辰師公的武館,師父說這樣他也能夠放心。
一沾到枕頭就呼呼大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燈光在我朦朧的眼裡搖曳,空氣中存在著夜英的痕跡
隱約聽到有交談聲,忍著周身被摔到過地上的疼痛,慢慢恢復意識。
仔細一聽,發覺是師父在和別人說話,對方是特意來探病的夜辰師公。
“做你師父這麼多年,也看過你傷心,看過你生氣,甚至看過你哭”他頓了頓,才道,“卻是頭一次看見你這樣的神色,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樣動氣。”
“師父,我”
“你從小比別人學的快,領悟的多,但凡做事也都講三思,只是碰上這丫頭就關心則亂了,衝動那也正常。”
夜英沒有回答,不知現在他的臉上是什麼樣的神情。
“你記不記得,師父以前問過你一個問題?昔日他人之徒,今日他人之師,究竟為何?”
夜英大約是笑了,他說,“只為心中執念。”
師公也隨他笑起來,“她是你的執念。”
剎那,躲在被窩中的自己,如同一直被人捏緊的心臟,終於在這一瞬鬆開了。
“她是我的執念。”
那個人笑著,又再重複了一遍
等到夜英陪著師公走出屋子,我心亂如麻地床上爬起來,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己要拿什麼主意,又覺得身上出了一身汗黏答答,決定先洗個澡再說!
從冒著熱氣的浴室出來,果真神清氣爽,一身的晦氣都不復存在,我心情大好地將浴巾扯下,穿起不知誰放在床頭的乾淨衣物。
正當轉身想要出門,老子怔在原地徹底呆住
夜英不知是什麼時候坐在角落那個書桌前的,燈光下有一厚沓資料,彷彿之前他正在嚴謹莊正地細閱只是如今瞳眸轉闇,他把手中的紙都揉皺在掌心裡。
這麼說的話他他他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