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涉及到皇帝的安全了,儘管這些地道設計的時候不足以讓人透過,但是被人知道了,放進去點毒蛇毒蠍子什麼的也是天大麻煩,所以關於地道的存在一直是保密的。住在京都的百姓最多隻是覺得要麼就是京都地勢高,要麼就是這個地界果然是天子腳下,風水好,下個雨什麼的很快地面也就幹了。誰能想到他們腳下有那麼宏大一個工程?
“如果是梁河正常決堤,怎麼會造成那麼大的水患?”花箋怒道:“你是怎麼做的?怎麼做的?”
趙如意漲紅了臉,道:“京都地勢較高,正常決堤的水我怕淹不了京都,就將沛江堵了十分之九,蓄了十五天才一下破開放入梁河的。我只想著這水淹了京都之後,一定會流回沛江,沛江堤壩那麼高,河道那麼深,怎麼會有水患?我只是想淹死京都的西瞻人,不是想讓濟州受災!”
他撲過去扯過一張地圖,對花箋道:“你看!你看!我掘開這裡,不是正好應該淹進京都嗎?被京都城池阻擋,淹完之後應該逐漸順著梁河下游流走!我還特地疏通了梁河下游的河道!誰知道水經過京都一下子就瀉出去了,勢頭比決堤還猛?我有什麼錯?我有什麼錯?從出事以來,我時時刻刻都在看這張圖,我有什麼錯?”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嗚咽:“我只是想殺敵,我有什麼錯?”
第 52 章
2。 狠心
花箋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會有這麼多的水,他從沛江借水,沛江河寬要用裡這個量詞來計算,整個大苑,不!即便算上西瞻北褐南詔東林,也沒有比它更大的河,更多的水了!
梁河嚴格來說,應該算一條半人工半天然的河流,它是沛江分出的一個小小支流,在京都下游。因為京都缺少護城河,前梁開國的時候出動了幾十萬民工,人工挖出一條河道,上游接在沛江上,下游與原來的河道並在一起,如此新老河道正好形成了一個兩頭尖的眼睛形,將京都護在當中,成了眼睛中的瞳仁。
前梁為這一小段人工河付出了大量錢財和人力,建成之後便依國號取名梁河。
大梁滅亡,大苑立國之後,高祖乃是土德之運,水克土,京都四面圍水不但對皇帝不利,且也不太方便往來溝通,於是便又出動人力,將沛江原本下游自然分出去的支流上游給填平了,只留人工開鑿的一段,梁河又從兩個源頭恢復成正常河流那樣的一個源頭。
上游水少了,下游的水量也一直不大,兩百年來,梁河河堤只有普通的維修,從來沒有大規模擴充套件過,因為沒有必要。
此次趙如意讓沛江蓄水十五天,在沛江堤壩要承受不住的時候才在梁河出決堤放水,這等於把沛江的水量放進梁河裡流!怪不得京都洩洪之後,小小的梁河水道完全承受不住,以至於漫上了兩岸。
人說水火無情,果然不假,這大水來的太快太突然,又是在夜裡人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只有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在下游濟州造成大面積水災。
雖然一個時辰後,失去控制的水大部分都重新迴歸沛江和梁河的下游河道,但是河水經過的地方,卻同時帶走了十萬人的性命,沛江下游的屍體只是難民的一部分而已,就已經足夠嚇人了。
花箋微微哆嗦著,聲音嘶啞:“趙如意,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找什麼藉口?不管是不是出於你的本意,你也已經害死了十萬人!你憑什麼?你要死十萬次才夠賠!”
趙如意緊緊握著拳頭,額頭筋脈凸顯,他喝道:“誰說害了人就該死?你沒見過那麼多高官那麼多有錢人,害死人都不用賠嗎?害死這些人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有多少故意害死人的,也一樣活得好好的!你為什麼就不放過我!”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花箋氣的全身發抖:“你別坐在這裡說!你去濟州看看那些摞在一起的屍體!你去看看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你敢對著他們,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趙如意,你該死!不是我不放過你!是老天爺不會放過你!”她最後一句話是紅色眼睛吼出來的。
趙如意發出一聲尖叫!拼命搖著頭:“不!不!我沒有害人!我這麼做全是為了陛下!我沒有害人!”
“為了青瞳?你也好意思開口!”花箋咬牙切齒:“你是連累了她!你將她置於何地你知不知道?”
她喝道:“我們事先說好了,只是穩住十六衛軍,等霍元帥回來,你只需要裝作青瞳還在的樣子,穩住這些人就行了!霍元帥現在已經到江州了!馬上就盼到了!你為什麼要出頭?為什麼要制定什麼作戰計劃?我成了你的幫兇!如果你最初說的不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