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事就別提了,大家住一條街,都是鄰居,出來進去見面,遠親還不如近鄰呢!”
二爺卻氣哼哼地說:“近鄰?什麼近鄰!那傢伙一頭反骨,他那裡講什麼交情!除了會窩裡反,什麼也不會,對別人比對自己人還好,對別人也沒有反水,對自己人倒要打小報告,瓜分財產,你說這是人乾的事兒麼?”
那賴皮稀聽二爺dui把矛頭指向那好叫驢,心懷悱惻地看了看二爺,低頭不響了。
那江惠如卻有心把他們的矛盾化解開,不要再這麼背後嘀嘀咕咕扯下去,說:“二爺,人啊,就是這麼著,在一塊兒啊,總要磕磕碰碰的,那是小事,心裡別難意了,你們也是一個老爺爺的曾孫子嘛!你們小時肯定經常在一塊兒玩過,就是那樣年紀大了,肯定也在一塊兒呆過,遇到事兒想想兩人在一起好事,心裡不就寬慰了嗎?誰也是這樣的,人無完人,金無全赤,二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二爺dui不響,江惠如的話卻一下說中了那賴皮稀的心思,他哈地一聲笑了,說:“可不,人啊,誰也有缺點,關鍵是看人的優點,想想別人的優點和他交往,他的缺點就沒了。”
江惠如聽那賴皮稀附和她,又說:“人啊,就是那樣,誰也有缺點,誰也有優點,只看著別人缺點,就會出問題。”
那賴皮稀卻是一門心思順著她的意思,卻又想盡辦法要繞著彎兒說那二爺,於是反篡了江惠如的本意,又硬生生把二爺的缺點也扯進去,而且又經過大腦裡的自我加工,他這樣說:“可不!人啊,什麼進候都應該把眼光看遠點,只看到跟前的幾個人,老揪著別人的過去不放,那能行嗎?”
二爺dui聽了,一下警惕起來,猛地回過頭來,卻反駁他,說:“什麼話!我揪住你的那些不是了?”
賴皮稀想想二爺平日的那個吝嗇與苛刻,經常當面剝斥人的錯點,好象他清高成什麼似的,於是他也有點看不慣他那樣的做法了。
賴皮稀吭吭幾聲,終於又說:“二爺,我給你提個建議,也是我給你的評價,二爺你啊,其實是心眼兒太重,太多,老挑剔跟前的幾個人。”
二爺聽了賴皮稀給他的評價,很是不滿,就象剛才賴皮稀聽到他給的評價那樣,一下子反跳起來,把那江惠如和賴皮稀都嚇了一跳,以為他要生氣。可是,他站起來呆了呆,恰如其分地說是那二爺調整了一下坐姿他還是坐下來,冷冷地對賴皮稀說:“你這個爛糗,少扯你孃的蛋!老子喝的小米比你吃的奶都多,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
賴皮稀說:“你這個人,也是,只允許你教訓人,不允許別人教訓你啊?”那賴皮稀說著說著竟不吶吶啃啃了。
“我教訓你什麼?你說。”二爺咄咄逼人地問。
在二爺的心目中,他剛才只是給他賴皮稀當面提了一點建議,何其談得上教訓,所以,他忍不住要質問。
“你這個人真是健忘,剛才還說我迷迷糊糊的人兒,看著迷迷糊糊的世界,做著迷迷糊糊的事兒。你說,是不是你說的。”
二爺一聽那賴皮稀翻起了底兒,翻起眼皮更不樂意:“我這樣說說怎麼了?那就是教訓你了?”
“那我說說你們嫂子和小叔親又怎麼了?”賴皮稀不甘心地問。
二爺氣急地大聲吼,三根山羊鬍子都被氣得飄了起來,“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性質不一樣!你說的話是變質了的,根本是兩回事。”
賴皮稀卻不以為然的說:“不一定吧!我還覺著是性子一樣的話呢!”
二爺哭笑不得的樣子,說:“哪裡有你那麼說話的?你真是昏了心了!你不僅瞎說我們叔嫂親,你還瞎說我們嫂子和小叔合穿一條褲子,你這是什麼話?!賴皮稀,你和你嫂子才合穿一條褲子呢!”
賴皮稀聽了,好半天不會應答,後來又說:“我說那話是被你逼出來的。”
二爺看他那樣,知道和那賴皮稀再說下去沒有什麼好話,也糾纏不清,就說:“我懶得理你!”
賴皮稀聽了,卻攤攤手,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兒。
二爺有點生氣地說完,面向江惠如,用無奈而又沮喪的神情看了賴皮稀一眼,說:“侄媳婦,你評評理兒,你聽剛才他說什麼了?我和你大奶坐在這兒,我說了一句他糊糊塗塗的話,你大奶也附和了一句,你猜這個爛糗怎麼說?”
江惠如不明原末,搖搖頭,笑笑,說:“我才出來,什麼都不知道,那裡會猜出你們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