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工會是黨聯絡職工群眾的橋樑和紐帶,是國家政權的重要社會支柱,工會工作到位了,實際上就是黨的工作做到家了。工會興黨興,工會強大黨就強大,工會幹部就是黨的幹部,工會多一個得力的幹部,就等於為黨守住了一塊群眾工作的陣地。咱們工會幹部差不多都是共產黨員吧?黨員從入黨那天起,就是黨的人了,就把一切都交給了黨。所以,我們考慮一切問題的出發點,都要立足於大局,立足於黨的根本利益,立足於職工群眾的切身利益。做工會工作要帶著感情、帶著責任,責任,體現了工會對職工群眾高度負責的使命感,應成為工會幹部的核心價值觀。”
謝景新拿過本子看了一下,接道:“考慮不太成熟,是不是有這樣幾點?首先,對職工負責的理念。作為表達意願的重要渠道,作為緩和勞資緊張關係的減壓閥,一個組織健全的、功能有效發揮的工會,無疑是廣大職工群眾所期盼的。所以,我們必須從職工需要出發,不斷提高維權水平和服務品質,以最完善、最嚴密、最便利、最規範的流程和無可挑剔的服務,滿足職工群眾的現實需求和企盼。”
謝景新注意到,大部分人都在低頭記錄,唯有方軍和顧鳳才在竊竊私語。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嗓音略高了些:“因為我們所處的時代,跟以前不能同日而語了。改革開放前,中國社會突出的特點是國家壟斷所有資源,按計劃執行,我們把它叫作計劃社會。在這種社會形態下,工人作為勞動力資源是屬於國家的,工廠作為生產資源也是屬於國家的,所有資源在國家框架下進行統一配置,因此在那個時代,勞動力和資本之間的關係相對比較緩和,利益主體的分立也不明顯。而到了告別計劃社會的時代,出現了兩個顯著特徵,一個是不同資本的出現,如民間資本和外資,另一個顯著特徵是勞動力與資本開始分裂,並且產生了很多變化。”
謝景新喝了口水,見大家都專心致志地聽,便放緩了節奏,繼續道:“具體說來,一方面的變化,主要體現在民企和外企,也就是由於資本出現了不同的形式,勞動力走向市場,和資本成了相對獨立的利益主體,工人呢,希望工資最大化,老闆希望利潤最大化,從而導致利益糾紛時有發生;另一方面的變化,主要體現在國企,因為國企要成為市場主體,要降低生產成本,在這個過程當中,國企與工人之間必然會產生矛盾。簡單地說,勞動力與資本形成了新的結合形式,是吧?這就是我們談論和研究工會問題不能離開的大的制度背景。勞動力和資本的組合可以創造價值,但是如果分割價值的過程不盡合理,工人所得過少,資本所得過多,長此以往,貧富差距和勞資糾紛就會演化為嚴重的兩極分化與尖銳的勞資衝突。所以呢,如何解決這項問題就顯得非常緊迫。”
謝景新由近及遠,把近來的一些思考幾乎全盤說出,繼而又講了一些市總機關制度建設的問題,特別是最後對工會幹部關心的內容,說得大家心悅誠服。
顧鳳才不由說道:“謝主席,您的講話,講得真好!”並帶頭鼓掌,即刻引來一片熱烈的掌聲。
謝景新見掌聲四起,用手示意了一下,讓大家靜下來,然後說:“如果大家覺得我今天講的還有點意思,能引起一些共鳴,那對我的工作的最大支援,就是大家齊心協力具體抓好落實。”
夏方田接道:“我們就等著這一天了,只要謝主席有思路,我們就撒歡幹,沒說的。對於工人鬧事這件事,我想盡可能地不要擴大它的影響面,更不應讓它產生對全市經濟發展的不利影響。”
方軍附和道:“對,既然大家一致同意我們這個材料的說法,謝主席,是不是其他同志就不要有另外的口徑,要不然,外界又說我們不實事求是了。”
謝景新沉默。沉默那可能就是同意吧,大家點頭領會。
“好,沒啥事,散會吧。”方軍儼然一副“二把手”的樣子。
14
也許早就過了下班時間的緣故,眾人匆匆撤離。只有謝景新和方軍沒動。
尹玉走過來說:“明天中午省總有一位已經退休多年的副主席去避暑療養,午飯時正好路過我們這,我們是不是好好接待一下。”
方軍立即問道:“誰呀?不知道?打電話來的是誰呀?秘書長?哦,那得好好接待一下。”方軍朝尹玉點頭,又詢問地看看謝景新,“老領導都把工會看成自己的家,是不是我們市總領導得有人陪一陪?”
“你陪一下吧。”
“說老實話,我現在最打憷的就是喝酒。”待人走盡,方軍把腿伸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