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一個直接的要求就是要將勞動法規和勞動標準的實施,作為自己的中心工作。這些工作的內容應該包括就業、工資、工作時間、勞動安全、社會保障等方面。工會不僅要在宏觀層面提出自己的主張,而且還必須考慮如何直接幫助那些權益被侵害的工人。要做到這一點,工會應該在工作內容上進一步進行調整”繼之,她就如何調整執行機制、工作方式和工作內容等方面又作了一些闡述。最後,許淑華頗為動情地說:“如果大家覺得我的想法還可以,就投我一票,我深知這票的分量,一定不會辜負全體職工的期望!”最後一句話時,她右臂很有氣勢地揮了一下,話音未落,便有人鼓掌,隨即掌聲四起,後來簡直就是掌聲雷動。
別人巴掌拍得越響,戴誌慶越是不悅,越是沉悶。
看得出來,他是痛苦的——自己做了這麼多年工會工作,為什麼卻沒有許淑華想得那麼新、那麼深、那麼周全呢?難道他戴誌慶竟不如一個“萬金油”式的女幹部?其實如論各方面條件、能力,他並不比許淑華差,甚至在不少地方強於許淑華,完全可以把工會工作做得更好,只不過投入到工作中的心思太少太少了。眼下許淑華不論是在人氣上,還是在演講的效果上,無疑已經大大佔了上風,這是不得不接受的一個嚴酷的現實啊!如果其票數遙遙領先,與其死扛硬拼,還不如好自為之。想到這兒,戴誌慶又想起自己學過管理,也懂經濟,可以舞文弄墨,打球、照相,更可以像許多中國精明商人那樣,自己開創一片事業,掙到一大筆錢後,隱居起來,過一種逍遙自在的生活,間或地在媒體上弄出點新聞他完全可以選擇這些,為什麼非得選擇讓自己痛苦的事情?漸漸,一種乾脆放棄的念頭在心裡佔了上風。
幾分鐘後,掌聲停止了,會場安靜下來,下一個,該輪到他了。戴誌慶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下面進行第二項議程”
“哎!”關化國一愣,“老戴,該你競聘演講了!”
“請原諒!”戴誌慶環顧了一下四周,淡然地說,“我臨時決定放棄了。”
關化國微笑地勸道:“老戴,大家都在等待你嘛!”
“謝謝,對不起,我已經決定了。”
關化國臉上的表情複雜,坐在臺上的謝景新和其他領導也不由面面相覷。
戴誌慶突然提高了嗓門:“下面,各位代表對工會主席、副主席進行投票表決,工作人員把票發給大家。”
當工作人員從兩側把票發到各位代表的手裡後,戴誌慶又宣佈道:“我們是在公開、公正的原則下,按照民主、平等的方式,每個代表都擁有決定工會事務的具有相等效力的一票。所以,請每位代表慎重投票。我們採取無記名投票,大家看清了沒有?上面有同意、不同意、棄權三個格兒,具體做法是在相應的格兒中打‘√’即可。”
這時,坐在前排的一個大個子代表忽然站起來舉手有話要說。
戴誌慶沒有預料,就點了下頭。
大個子站起來,直截了當地說:“咱想問一下戴主席,您為啥要自己棄權?您不演講,可以參加投票嘛!”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僅戴誌慶猝不及防,就連坐在臺上的各位領導也未料到。戴誌慶彷彿感到了一種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難堪,它如同蛀蟲般咬噬著他那顆酸楚的心。問什麼?有什麼可問的?
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幸好,關化國及時站了起來,先用手示意那個大個子代表坐下,然後用眼睛掃視了一下臺下,即刻全場安靜下來——久經沙場企業家的風度這個時候表現得極為充分:“會員代表同志們,我臨時插兩句啊。今天,市總工會和全市各級工會的領導都來觀摩我們的工會主席直接選舉,既然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我就簡單說一下。會議最後,市總工會謝主席還要作重要講話。首先我要說的,就是我們進行工會主席直選,決不是針對某個人的,而是工會發展的大勢所趨。工會主席本來是代表員工利益的,可是真正當員工與企業發生利益衝突時,有些工會主席動輒看老闆的臉色行事,完全站錯了位置。這是目前工會主席所面臨的普遍尷尬。作為全市工會改革的第一步,市裡讓我們試點進行工會主席直接選舉,真正做到由員工會員來選舉自己的領導者,而不是由任何外界的力量來指定,這是確保工會作為維護勞動者權益組織的性質的前提條件。一定時間的任期以及直接選舉,可以使得工會主席擺脫終身制,變得更加具有流動性和生機活力!”
關化國說到這兒,嘴角出現了一條帶有明顯歉意的曲紋:“戴誌慶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