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說大聲點。”說完還大笑起來,漢斯老頭彷彿是永遠爽朗的人。
房正胤並沒有跟他說緣起,也許過後他會告訴漢斯老頭。
他回家的時候,那舒敏在看一本拼布的彩圖書,比比劃劃的,很有興致。
“怎麼這麼早?”
“說了陪你出去的。”他沒有跟她說實話,並不想讓她擔心,“在幹什麼?”
“哦,莎拉給了我一些拼布的東西,說動動手,時間會過得很快。”她笑了笑,“你知道我的,以前一直慢不下來,叫我學祖母樣,坐在一個地方不挪窩地縫縫補補,簡直會要我的命。現在也要拿這些東西打發時間了。”
“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勉強。”房正胤探頭過去看那本書,還好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比如杯墊,小抱枕套之類,沒有巨型的棉被。她的確不擅長做這些事情,如果過於難了,反而加強了她的挫敗感。
“沒有關係,我就是練練手,也不跟誰比。”
他微微笑,伸手撫她的發,發現有些長了,便問,“要不要去剪頭髮?”
那舒敏想了想,“留著吧。”
也沒有原因,可能是捨不得,僅僅是捨不得,因為頭髮也是她的一部分。
簡單吃過晚餐,房正胤收拾了碗筷,擦了桌子,去廚房洗碗。她就坐在餐桌旁,看著他的背影。三十八歲的男人,頎長身形,俊朗面容,事業有成,前途無量,心思明淨,個性開朗,除了早幾年喜歡玩手段,現在的他近乎完美。
可她呢?沒有言語可以形容自己。
荒涼之感。
冬日的傍晚,冷風習習。他給她弄好帽子圍巾,還有手套,才去開車。
她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太嬌嫩。可她偏偏就是享受這一切,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不願意自拔。逃避麼?也許就是逃避。那舒敏很清楚這一點,然而,此時此刻,她不想提醒自己罷了。
市政廣場依舊熱鬧,街燈已經亮了,閃閃爍爍。因為第一場雪,有很多人興奮地來觀景,而小孩子們在滑冰,嬉鬧。她很喜歡那些現代雕塑,籠上薄雪,又是另一番景緻。常綠的法國冬青樹,還是讓人喜愛的翠綠顏色,只有斑斑點點的零星白雪覆蓋。商店永遠是淡薄的商業氣氛,這裡的人都不太懂得做生意,唯有聖誕節的時候會隆重一些。
說起聖誕,Alex還說要留在紐約過聖誕節呢。她也正好不想讓他那麼早回來,便同意了。看樣子小子已經被紐約的花花世界給迷住了,簡直就是樂不思蜀。
但凡有其他人問起她的身體,統一回答,挺好的,正在恢復中。唯獨對身邊的這個人,她不想掩飾,也無法掩飾。這三十八年來的脆弱,都只給他一個人了。
“要不要喝熱咖啡?”房正胤見她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