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決絕的推動起一切,卻又害怕真得覆水難收,留下爛攤子,給墨檀帶來無盡的麻煩。
可如此等待著他們的算計,她們將計就計,抑或未雨綢繆。似乎也並非是良策。
怎麼辦?墨檀,你能夠歸來告訴她該怎麼嗎?
她好想早一點解決所有的事兒,蘇連棟一日不死。睿王等人一日不除,當年的事兒依舊處於迷霧中,她一日難安。
她迫不及待的想讓這些全部結束,歸於寧靜,與墨檀一起。
前世。這一場征戰時長半年,而今卻才不過三分之一,墨檀,墨檀,你倒是早些來信,別讓她望斷天涯。別讓她惶恐難安。
“表妹!”安如璃爽朗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蘇暮卿一個激靈,醒神。
她悠悠的轉過身子,望著不遠處張張好奇看著她的容顏。眼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平靜的開口道:“表姐,有事兒?”
安如璃搖搖頭,卻又點點頭,好奇的開口道:“表妹。你在想什麼?還是純粹發呆,抑或是想王爺。還是想著那些吃飽撐著沒事幹盡是找你麻煩的人?”
蘇暮卿黛眉小蹙,視線落在她們中間的石桌,上邊放著一堆銀票和銀子,似乎是打賭,跟她有關?她又掃了眼那站著的人,竟是連素來很少現身的千葉和千行都出來了,更別提李漢林等人,而太后放在這兒的兩個宮女更別說了。
這些人神情中含著好奇與期待,雙手暗暗揉搓著衣角,好像還挺緊張的。
蘇暮卿嘴角不由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而那含著笑意的眼神也更為詭異,她一直淺笑著望著他們,弄得他們個個毛骨悚然,大有這錢一去不復返的感覺。
她緩步的向著她們靠近,視線又落回到銀票上,不禁暗歎一聲,看來這一個月當真是太過平靜了。
蘇暮卿笑著詢問道:“打賭,是嗎?”
“是。”滕彥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暮卿,你是在思春,對不?”
蘇暮卿挑挑眉頭,眸色清澈似水,絲毫讓人瞧不出一絲異樣。
她笑著言道:“這都夏了,還思春?”
滕彥一臉不信的望著蘇暮卿,道:“不能撒謊,定要實話實說,要知道大家的家當可都在這兒了。”
聽聞,蘇暮卿樂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流露出來,甚是明媚動人。
她斬釘截鐵的開口道:“不說。”
滕彥濃眉蹙起,側首睨了眼那兩個滿面緊張的宮女,又柔情的注視著蘇暮卿,諂媚道:“暮卿,你且說說,莫要怕羞。”
蘇暮卿察覺到滕彥剛才看秀兒和憐兒的神情,莫不是這兩丫頭沒有壓那三,就單獨的認為她不會說?
太后調教的可真夠好的。
蘇暮卿忽而生起逗逗這些人的想法,也權當是打發靜下來時的思念。
“滕彥,你給我一個讓我說實話的理由,抑或讓我開口的理由。”
滕彥臉上那諂媚的笑容與他那深邃的五官甚是不搭調,可看著卻也分外的親切,這傢伙的脾氣似乎很好,任她們怎麼折騰他,似乎都沒有什麼怒氣,反而還會反過來討好她們,這是男人嗎?
滕彥點點頭,鄭重其事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麼。”
蘇暮卿作恍然大悟狀,側首睨了眼安如璃道:“那我表姐壓得是什麼?”
滕彥大驚失色,著急的打斷欲開口說話的安如璃:“暮卿,你不待這樣子,要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你們可不是一家的。”
蘇暮卿瞭然的輕頷首,雙眸認真的打量了眼周圍神色緊張的人:“這樣的話,好像都是外人。那既然都是外人,這話就是不能說了。”
滕彥驚恐,他可是把全部家當都抵在上頭,怎麼可以便宜了他人,他傾身附在蘇暮卿耳畔嘀咕道:“你就說你在想念墨檀好了,這錢咱們對半可好?”
他的話雖輕,但周圍的人可還是都聽著了,當下齊齊反抗:“不行,此風不可漲。”
滕彥甚是不滿的瞪了她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你們中不也有人和我壓了一樣的嗎?暮卿,都說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我可不是外人。”
蘇暮卿輕笑,反問道:“難不成你還是我內人?”
“噗!”正在喝茶的安如璃如數將茶水噴了出來,就連其他人都是滿臉憋笑,素來蘇暮卿皆是優雅安靜的人,這說話也都是正經的很,而今兒個她們算是看到她有趣的另一面了。
滕彥自個兒也差點驚得咬掉舌頭,稍即鎮定下來,媚眼如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