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望向林墨昂。抱著孩子跪了下來,求道:“皇上,墨晟之心,路人皆知。但之所以會這樣,想來皇上比臣妾更清楚。臣妾不求皇上能夠徹底饒恕墨晟,但還望皇上能夠留墨晟一條命。”
林墨昂垂眸望著睿王妃,淡淡的開口道:“睿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朕可是有說過要殺他?”
聞言,睿王妃眸中閃過一絲驚愕,稍即便道:“多謝皇上。”
“墨晟,別折騰了。”她轉首又道,“能活著看著寶兒長大就好,你不是一直都喊著希望看到他平安長大嗎?你現在都拿回瞭解藥,如此就夠了。”
林墨晟不語,視線落在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胖小子身上,最後落在睿王妃手中的藥瓶上,好久掀唇而語:“將藥給他喂下。”
說話間,他的手鬆開了紫兒,紫兒整個人跌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夜下,這聲響甚是清晰。
睿王妃瞧得林墨晟所為,唇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稍即迅速的開啟手中的藥瓶,取出藥丸並將其捏碎小心翼翼的塞入小孩的口中。
一旁的林墨晟幾乎是斂息屏氣的看著睿王妃的一連串動作,在瞧得自家兒子皺著眉頭淚水漣漣哭喊著將藥吞嚥下去時,他快速的從她的懷中抱過孩子,並拉起小手細細觀看那手上的黑絲可有褪去。
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一雙小手,月色下,那樣的背影是多麼的惹人注意。
蘇暮卿怔怔的望著林墨晟,心隱隱有些異樣,但終是在手心傳來溫熱時,變得平靜。
如今,她有墨檀了。
只是那無辜的孩子是不是當真能夠活下來,墨檀給的真是解藥嗎?
蘇暮卿擰眉抿唇望著哭聲漸漸停止的嬰兒,心中輕嘆了聲,無論怎樣,不要怪她,也不要怪墨檀,要怪就怪你父親曾經欠了她這麼多。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著,一個個似乎都變得極其有耐心,皆是靜靜的等待著,但又不知自己究竟是在等待些什麼。
唯有林墨晟夫婦是滿眼期待的望著那只有臂彎大小的嬰兒,瞧著月光下那一雙小手上的黑絲慢慢的褪去,眉眼間露出一絲柔和的目光。
“王爺,寶兒的手,他沒事了,他的毒解了。”睿王妃驚喜的喊道,“寶兒終於不用被這毒給折磨了。”
歡喜之聲傳入到蘇暮卿的耳裡,不由得讓她驚愕不已,難道自己手中的解藥當真是假,夜北樓欺騙了她?若是如此,墨檀又是怎得拿到解藥的?她抬首望向林墨檀,正巧他也垂眸望向她,視線相遇。
他柔聲道:“回去問滕彥便知。”
蘇暮卿柳眉小蹙,莫不是滕彥能夠解毒?
這麼說來,蘇晨卿便是有救了?她不由得側首望向一直默不作聲站在一邊的蘇晨卿,她唇角的笑容很是晦澀,若沒有猜錯,該是以為這唯一的解藥當真是讓那小王爺給吃了,而其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沉默許久的林墨昂沉聲道:“墨晟,既然孩子沒事了,那麼朕是不是該和你好好清算下先前的事兒。”
沉浸在喜悅中的林墨晟聞得這聲音,嘴角的笑容當即凝固,他將孩子塞回到睿王妃的手中,冷凝的回望著林墨昂:“將我母妃的解藥拿來,我便束手就擒。”
“你是在和朕講條件嗎?你認為你有這個資格?”林墨昂緩慢開口道。
林墨晟雙眸一眯,視線忽而變得陰冷狡猾,他身形微轉,忽而閃到了一陰暗的地方,正當眾人有些摸不透他用意欲上前擒拿他時,竟是發現傳來一打鬥聲,但也不過是兩三下交手,便瞧得他擒著一人走了出來。
明月穿梭在雲紗上,若隱若現,撒下朦朦朧朧的清輝。
藉著月光,眾人瞧清楚林墨晟手中的人竟然是南海國如今的洛明王拓拔耶,他怎得會在這兒,而且以他的身手又怎得會如此輕而易舉的為林墨晟抓住。
待得更近一分,眾人方才看到拓拔耶的面色甚是蒼白,整個人也不似以前見到那般健朗,渾身上下散發著病態的氣息。
“皇兄,你說我有資格嗎?”林墨晟狠狠的挾制住拓拔耶,冷聲反駁道。
林墨昂在瞧得拓拔耶時,眸間流露出一絲驚愕,一閃而過,平靜似水的開口:“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當真是朕小看了你。只是區區一個洛明王而已,若是死在這兒,想來南海國的皇上和寧海王都會感謝朕。”
眾人驚愕,甚是沒有想到身為帝皇的他會是如此說話,不過轉念一想,一個別國的王爺剋死在異鄉,也只會讓人懷疑是他們國家的事兒,而非這異鄉的人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