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林文軒見莫雲波侮辱江雨煙,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來評說!有本事就請莫莊主出來,林某任憑莫莊主發落,卻不受一個黃毛小子的謾罵!”
“你給我住嘴!”莫雲波更加暴戾了,猛地一掌穩穩地擊中林文軒的右胸,頓時打得林文軒眼冒金星飛滾到了牆角,“都是你這個登徒子做下的好事!來呀,把他們給我押下去!”
看著林文軒二人被僕人拖了出去,莫雲波心頭卻沒有半點喜色:他的母親所受的苦可是他們這點皮肉之苦所能比的?莫雲波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他們這對狗男女生不如死!母親所受的苦一定要讓他們雙倍品嚐!
位於北方的丹楓國不似中原那麼富麗繁華——它只是北方的一個小國而已,地方人稀,處處都透著淒涼悲壯的味道。丹楓國的國都丹楓城也只如中原一般中等城市一般,只那巍峨雄壯的城牆使它倍顯出國都的氣派來。
初秋時節,丹楓城滿城都是如鮮血般的紅葉。湛藍的天空、明朗的陽光、似火的紅葉,再襯以丹楓城錯落有致的房屋,頓顯出南方不得一見的奇異景緻來。望著滿城的紅葉,林晴嵐心中充滿了火熱的暖意,連那澄澈的眸子裡都是楓葉的紅色了——那一刻,林晴嵐突然喜歡上了這座城市,因為它一如自己的心一樣,是熾熱的!
殘陽如血,染紅了半邊天空,也映紅了林晴嵐所在的那所宅院。這宅院是四王子白駰借給她的,不愧是王室的別院,修建得十分精緻,精緻中還隱隱透著些高貴。院中也恰到好處地生著幾課紅楓,那火紅的顏色映上殘陽,眼睛都無法辨別那紅色是夕陽還是紅葉了。
“小姐。”宋澤崗站在林晴嵐身後等了很久,終於忍不住要出聲驚動還在兀自發呆的她了。宋澤崗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原本是白駰的近侍,因為人老實忠厚故白駰派過來聽林晴嵐差遣的。
“宋叔,你回來了嗎?”林晴嵐聞了這一聲輕呼回過神來,轉過身來向宋澤崗道,“一路上可還順利?”
“回小姐,路上一切都很順利!”宋澤崗輕聲回答道,“一路上平靜得很。小姐讓屬下打聽的關於雲海閣追殺傳聞中的‘天下第一謀’的事,屬下也打聽了,雲海閣似乎並未再追查下去了!屬下把小姐說的財物都安全地帶回來了,就算坐吃山空這些財物也夠小姐用上三四十年的!”
“哦?雲海閣竟然沒有再追查了?”林晴嵐心中有些驚訝了,《林氏家訓》明明還在自己手裡呢,雲海閣怎會罷休?沉吟片刻,又問道:“一路上可曾聽到別的訊息?”
“不知小姐想聽哪裡的訊息?”宋澤崗不知所以地道,“最近中原江湖上倒是有一件大家津津樂道的大喜事,七月十一雲海閣閣主獨子沈初白大婚,娶的是江南文家的二小姐這場婚事奢華異常,轟動了整個武林而且,據說那一雙新人竟是郎才女貌”
白成親了?聞言,林晴嵐如當頭一棒,愣在了當場,心中只不停地重複著:白成親了白他竟然成親竟然這麼快就成親了心碎了,是被一把無情的刀一刀刀緩緩割碎的;心碎了,徹底碎了,剩下的只有無限的傷痛兩行青澀的燭淚滑過林晴嵐的臉頰,淚流出的那一瞬間,林晴嵐甚至突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氣,孱弱的身子只如一片紅葉般輕輕飄落
紅葉如血,殘陽如血,林晴嵐那顆完全破碎的心也流著絕望而仇恨的血天上的血色殘陽,地上的血色紅葉,天地間的丹楓城竟是一城血色
半個月後,林晴嵐從四王子白駰手裡買下了這座宅院,取名為花韻別院,並將院中自己所住的那座小樓更名為花韻樓。林晴嵐又在丹楓城中繁華的正興街買了一間門面。從此,丹楓城裡就多了一家叫“花韻樓”的商號。只過了大半年時間,花韻樓已經涉及了數十個商業領域,在丹楓城中聲名鵲起。沒有人知道花韻樓的老闆是何許人也,頗知內情的人才知道若有要事可找一位姓宋的中年人商議
這些都是人們所能看到、所能知道,然而人們卻不知道在那一座花韻別院中,主人正在招納賢士曠才、暗收門徒。密養忠義之人,以謀日後之大計
這年雲都山上餓秋色異常美麗,那滿山絢麗多彩的秋葉已不算出奇,比那秋葉更美、更有韻味的卻是韻海閣裡嫋嫋玉立的白玉簪花,空氣裡到處都瀰漫著玉簪花甜美馨香的花香,那淡而清雅的花香讓人沉醉,讓人痴迷,也讓人追憶
秋日暖暖的陽光照在院中沈初白的身上,地上印著一抹細碎的影痕,透著些淒涼的味道。一陣微風吹來,滿院峭立的玉簪花迎風嫋嫋而舞,舞在碧綠葉子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