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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些小事罷了,太后不必掛懷。”
“小事?!連房子都塌了半扇,還是小事?!”太后猛的一拍把手,冷聲看向皇上。
皇上這會兒也轉過頭去看著她,疑道:“不過一處才人的院子出了點兒小事,為何太后如此掛懷?”
“你”抬手指著皇上的鼻子,太后一時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許久,方洩了氣一般的靠回椅中,“有些個東西可不能妄動,不然皇上,你是哀家所出,為母的還能想要你不好不成?”
“太后只想兒子做個聽話的傀儡,當個好使喚的架子罷了,何嘗想過兒子想要些什麼?”這話早前皇上從沒說出過口,此時一出,無異於驚天巨雷,只震得太后久久愣神,呆坐於座位上頭。
她只當兒子不聽話,是因著自己把持朝政多年,把他當成個孩子,這才一向如此,可如今莫非他都明白不成?可這如何可能如何可能?!
“母后。”皇上忽的起了身,站在桌子邊兒上,冷冷看著太后,“兒子有一事,揣在心中多年不得解,還望母后解答一二。”說罷,也不待太后開口詢問,便道,“父皇當年,到底是如何死的?”
“他他”本想按著那一貫以來的應答解答,此時竟說不出口來,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口來了。
皇上冷然一笑,轉身走向大門口:“既如此,還盼著兒子老實聽話?”
“他都知道了?”許久,太后連後都抬不起來,只能直愣愣的看著大門口那處,口中不自覺的喃喃自語。
“太后、太后?!”紅綃進了門兒,就見太后臉色慘白一片,坐在那裡雙目無神。這對母子獨處後,幾是每回都能把太后氣得心肝疼,可這回這顏色顯是不對,彷彿一時間竟老了十幾歲一般——
輕薄如紙的杯子摔到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皇后皺著眉頭,心神不寧的抬手揉著太陽處。
“都已經三日了還沒訊息,莫非春雨,叫人傳訊息出去!”
“娘娘!”春雨心中焦急得緊,便是那位去了,莫非自己等人就不用活了?天知道出了何事!此時不想著在這宮中如何立足自保,還想著此事選她做皇后,除了那副端莊模樣能唬個人外,便再沒半點兒長處了!“訊息已送出宮去了,只等著左丞的訊息了,咱們急也沒用還是安心養好胎才是正理呢!”
“對對還有孩子,孩子”忙低了頭,一臉溫柔小意的看著自己還沒隆起來的肚子,手放到腹上,嘴角微微揚著,忽然的臉色一變,又抬頭按到頭上,先是喊著頭疼,後又捂著胃口想要吐。
春雨先是當她是孕吐,可瞧著那臉色不大對,沒一會兒竟連肚子也疼了起來,忙招呼人去傳太醫進來。
皇后這裡急急的宣著太醫,自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凌波園兒的那事兒,除了宮中少數知情的妃嬪外,再沒哪個過多在意。雖知道那日似是出了大事,可到底事不關已,宮中除了那何才人外,也不過少了點子宮人罷了,既牽扯不到自己,便不會沒事兒的打聽著那事。
後宮之人最在意的,還是誰能有了身子,哪個能生得出兒子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早先皇后頭疼;頻請太醫入宮也不是秘事,眾人只當是有了身子後才不舒坦的。這會兒見芯芳居中出來的人神色焦急、行走匆忙;不用想也知道怕是皇后那肚子不穩妥了。
聽著訊息,宋妃冷冷一笑;對著佛堂裡頭供著的菩薩拜了幾拜,轉身出門;對守在門邊兒的李才人柔聲道:“別急;過幾日怕是會再點著你過去伺候呢,好好將養著身子。”
李才人身上微抖了抖,垂下頭去老實應聲;自家這主子,自從知道已不能再有身子了後;便似變了個人一般,行動說笑,那神采與之前截然不同。瞧著便讓人心中發寒,只恨不能躲得再遠些個。
可偏偏的,她本就是宋妃身邊兒的丫鬟,這會子旁人可以不過來請安伺候,她卻不得不每日過來,便是日後生了兒子,只怕也會如此
原本心氣還高,想著得了皇上的寵後早日能得以出頭,可如今真真成了宮妃才知,這後宮之路,哪裡是這般容易走的?——
“主子,今兒個翻的是您的牌子。”白萱喜盈盈進了門兒,人還沒到,就先報喜。
“嗯。”柳蔓月淡淡應了一聲,坐在床邊兒,手裡頭捻著粒白子,正在擺棋譜。這兩日也不知怎麼,便是心神不寧,可又說不出因著什麼。分明閣主已死,可為何她心中總是有些個慌亂呢?
那日凌波園兒中出的事兒,因秋水園隔的遠,白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