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的青絲,端麗潔白的面容,嬌豔如花一般的櫻唇,微垂的眼眸,捲翹的睫毛如,杏紅的春衫,櫻草黃的月華裙,豆青色的絲絛。
如初綻的海棠花一般,清雅瑰麗。
對面的清寧沒有說話,蘇斐也沒有出聲,安靜地等著,等她開口。
陽光灑了一地,能遠遠地聽得見江上傳來的絲竹聲,春風輕輕地從窗欞拂了進來。
沉默了半響,清寧才抬頭,目光寧靜地凝視著對面的蘇斐,昳麗的容顏,一雙烏黑的雙眸如浸染了水的墨玉,瀲灩而璀璨,嘴角眉梢都帶著笑容。
這樣美好,尊重自己,想要呵護自己的蘇斐,讓清寧的心也慢慢地變得柔軟了起來。
蘇斐的苦心,清寧懂,她的心裡很是感激。
清寧嘴角情不自禁地彎了起來,柔聲說道,“以後會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我現在想做的是,與母親兩人安靜簡單地過日子。”
自己的心,她還沒有梳理明白。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清寧放輕了聲音,問道。
聲音帶了幾分她不自知的小心翼翼。
蘇斐自是能聽出了她語氣裡的忐忑,這是擔心他啊!蘇斐眉角眼梢的笑意濃了幾分,微微點頭,“我明白的。”
她的母親離開侯府不久,理當多陪陪她。
“至於關於你我之間的傳言,這嘴長得他們的身上,就讓他們說去吧。”清寧說道,“我現在反而擔心的是,是令堂和我祖母他們。”
侯府有心,孫氏有意,這一拍即合啊!
蘇斐不可置否地點頭,“你手裡有聖旨,他們若是想成事,那就只有透過皇上與皇后娘娘。”
“君心難測啊。”皇上能給自己下這個聖旨,當是也可能收了回去,清寧皺眉思付了一番,把手裡的茶擱在桌上,展顏一笑,“不管了,許是我們杞人憂天了。”
或只是他們的猜測罷了。
孫氏想這麼做,無非是想要拿捏蘇斐,可蘇斐的妻子將來可是要掌國公府的主母,可是國公府還有國公爺,還有老夫人呢?國公爺與老夫人他們豈能坐視不管?
蘇斐莞爾,“那就如你說的,走一步看一步。”
清寧笑著點頭,雅間的門輕輕地叩響。
“小姐,菜都好了。”門外夥計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
“那,上菜吧。”清寧扭頭說道。
門,被輕輕地拉開,幾個夥計魚貫而入,利索地上了菜,酒,然後又都退了出去。
房內,頓時菜香四溢。
清寧笑著指著桌上的三道菜,說道,“這三道菜是觀月樓準備新推出的菜式,我今日特意讓他們準備的,你嚐嚐。”
蘇斐拿了筷箸,一一嚐了一口,點頭,“不錯,香味很獨特,像是”抬眸看向清寧,“花香。”
“對的。”清寧點頭,“你知道我平日裡沒事就搗鼓花草,趁著現在是春天,花多,就讓試了試。”
蘇斐坦誠,清寧也就報之以桃,坦誠以待。
“這是裡是牡丹,這是百合,這個是芍藥。”清寧跟他介紹了下,然後又解釋說道,“你放心,我問過大夫了的。”
蘇斐一笑,“我倒是不怕有毒,你既是要在觀月樓推出來的新菜式,那自是都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
沒有旁人伺候,兩人都是自己倒酒,添茶,夾菜,都很是熟練。
兩人再不談前面的事情,一頓飯吃得溫馨。
喝了半盞茶,蘇斐告辭先行一步。
等蘇斐離開了,清寧喚了夥計進來,讓他去叫了茶梅與忍冬兩人過來,又叫了掌櫃的過來,吩咐了一些事情,已是西跌時分,這才起身。
到了二樓,突然從一旁伸出一隻胳膊想要攥清寧。
不等身後的忍冬上前,清寧伸手,捏住了那手的命門。
抬頭,見得臉色發黑的宋子逸,清寧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臂,冷冷說道,“宋世子,你想幹什麼?”
忍冬皺著眉頭盯著宋子逸。
“我有話跟你說。”宋子逸臉上有著怒容。
“我沒話跟你說。”清寧冷聲道。
這一生,他們之間如今剩下的,只有仇恨。
有了宜安郡主,她都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宋家就會自己走上死路。
“難道你想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與我拉拉扯扯,讓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嗎?”宋子逸往四周的雅間望了一眼。
“我不怕,可是你不怕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