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走到了凳子上去坐下,目光又在衡哥兒和許七郎身上瞄了瞄,才說了一句,“季衡,你要本世子說什麼好呢”
衡哥兒接話道,“那你就不要說。”
趙致禮被噎了一下,但還是笑著說道,“你討皇上的喜歡,那也就罷了,我看在眼裡,你沒有做什麼太引人遐想的事。但是你說你和你的表哥,上一次看到,你們也是這麼摟摟抱抱的”
衡哥兒黑了臉,道,“清者自清,你腦子裡都裝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就以此心來猜度我和我表哥?”
趙致禮道,“那你也要自己注意自己的行止,不要讓人猜度。”
衡哥兒心情本來就不好,在許七郎沒有反駁趙致禮之前,就說,“用不著你來管。”
皺著眉,對許七郎說,“別理他,我們走吧。”
趙致禮沒想到一向謹守規矩十分懂禮的衡哥兒突然之間對他這樣無禮,他有些驚訝,但是來不及攔住衡哥兒,許七郎已經跟著衡哥兒從涼亭裡出去了,轉過一叢芭蕉,衡哥兒就看到了芭蕉叢後面還站著兩個人。
衡哥兒一下子臉色更不好了,這兩個人都穿著書生的儒衫,一看就知道是剛才跟著趙致禮的,也許他們聽到了自己剛才和許七郎的話,也聽到了他和趙致禮的話。
衡哥兒多看了兩人兩眼,快速離開之後,心裡才一動,又回了一下頭,對上也同樣回頭來看他的一個男子的眼睛。
衡哥兒馬上確定了,其中一人,是他之前在揚州時遇到的揚州梅花書院的書生,還記得名字叫蘇睿,是江南一帶很出名的年輕才子。
他沒想到的是這麼有才的人,難道依附於趙家了嗎。
要說書生可不該是不屑於後戚的,他居然和趙家世子在一起,而且還在外面酒樓裡,不怕大家都看在眼裡?
衡哥兒這麼想著,又在心裡嘆了口氣,想,還不是因為小皇帝年幼又沒有親政,趙家強勢,蘇睿已經中了舉人,等著之後的春闈,先進京來和趙家這樣的一等一的權貴結交,又有什麼不能理解。
衡哥兒這麼想著,又問許七郎,“七郎,舅舅說過你什麼時候回去參加府試沒?”
許七郎已經十二歲,回家鄉去參加府試,也是時候了,畢竟有人是在十一二歲就考上了秀才的,而以許七郎現在的學識狀態,考童生,衡哥兒覺得應該是可以的了。
許七郎聽他這麼問,就說,“父親說了給錢捐一個監生,我繼續在這裡讀書,等之後直接回去考舉人。”
衡哥兒愣了一下,看向許七郎,“我覺得還是要自己考秀才才好吧。”
許七郎道,“那你到時候要回祖籍去考嗎?”
衡哥兒想了想才說,“我是想回去考的,再看情況如何?”
許七郎就道,“你回去,我就回去。”
衡哥兒沒好氣地說,“你這話真有意思,什麼我回去,你就回去。”
許七郎笑,沒有應他。
剛才趙致禮譏諷衡哥兒的話他聽在耳裡,已經十二歲的少年,自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了。
許七郎對趙致禮那話覺得怪怪的,但是居然並沒有太生氣,這讓他之後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而衡哥兒,心裡則是氣得冒火,本來因為季大人自從有了小兒子就對他不如從前的事情夠心煩的,現在聽了趙致禮的話,他才徹底意識到,因為季大人讓他進宮做了伴讀,別人因為他是以貌進取,就從此用這種目光來看待他了,這才是更讓他生氣的原因。
所以他現在腦子裡已經在想用必須回原籍參加科考的理由來回原籍去考試,從此甩掉伴讀這個包袱,等他顯示了自己的才華之後,也許別人就不會用那種目光看他了吧。
38、第二十二章
衡哥兒想回祖籍去考試,這件事,他自己是不能做主的,就先和許氏商量了。
許氏一聽他想回揚州去,就很驚訝,但是一想,大約就知道衡哥兒的心思了。
房中只有她和衡哥兒兩個人,所以也不用避諱什麼話題,她讓衡哥兒在她身邊坐下,才拉著他的手目光殷切地問道,“怎麼就想回揚州去備考了呢?”
衡哥兒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他自然不好對母親說,是因為他做了皇帝伴讀,所以京裡的人幾乎都認為他是個以貌進取的人,他想要擺脫這種境況。所以只好用了別的理由,“我也知道我的年歲還小,但是我覺得現在考府試,我也是可以的。以前也有好些人十一二歲就考上了秀才,我又怎麼不可以呢。”
許氏聽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