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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聲會故意放大,撲通撲通。
女孩微微一愣,眼睫低垂,繼而抿唇淺笑。
唇角的弧度,如同她的睫毛般彎若新月,動人心絃。
鏡頭慢慢拉遠,焦點漸漸模糊。
兩個人的背影被燈光暈染拖長,至此剪入禾木西柚清茶的標語及品牌。
場景一的拍攝程序十分順利,易泛泛的鏡頭僅僅拍了三條便過了。雖說在學校的時候,老師總是責難她的表演太過僵硬,缺乏靈氣,但易泛泛至少上過課,所以多多少少都學到了些許表演的技巧,而且她又是頭一回接演熒屏廣告,所以在極度興奮的情況下便有些超長髮揮。
本以為她可以一直這麼幸運到底的,但是場景二的拍攝卻讓易泛泛吃盡了苦頭。導演讓易泛泛微笑,易泛泛也真的笑了,但是卻不是導演想要的那種青澀溫暖的笑容,導演一個勁兒地訓斥易泛泛笑得太假太僵硬,要不然就是笑得太淺太敷衍,反正怎麼樣都達不到導演所要求的那個度。
易泛泛心中有些不服氣,從出生到現在,她一直都是被人寵在手心裡頭的,很少這麼被人訓斥過,除了任課老師,賈凱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劈頭蓋臉罵她的人。
高高在上的小女帝幾時被一個平民這麼訓斥過?
易泛泛的拳頭捏得死緊,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力氣才阻止自己不要將拳頭揮到導演的腦袋上。
韓於墨說這個世界人人平等,她不能夠將自己等級化,所以易泛泛儘可能將導演想象成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太傅大人,所謂師者為尊,易泛泛試著將自己的態度放得卑微一點。
她低頭輕聲道:“對不起,導演,我會努力的。”
易泛泛平時給人的感覺都是清清冷冷的一個小丫頭,她突然這麼低聲下氣地給人道歉,便會覺得格外楚楚可憐,賈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見小姑娘道歉,心中不免柔軟下來。
“算了算了,看在你是第一次廣告的份上,就多給你一天的時間適應。但是易泛泛,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表演的最大缺憾就是你的投入度不夠,你雖然有先天優勢,但你對錶演的熱情遠遠比不上許諾。”賈凱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對了,易泛泛,你是真心喜歡錶演的嗎?”
易泛泛答不上話來,她當初選擇表演不過是為了當明星,讓母皇在電視上看到她。
到底喜不喜歡錶演,她真的說不上來。
賈凱見易泛泛這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心中不覺嘆氣。
這樣一塊璞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竅喲。
易泛泛的身上有種極致的氣質,或清冷或純真,這種氣質他活了近三十年都從未在其他女人身上看到過,他是真的希望這個小姑娘能夠在演繹道路上越走越遠的。
“回去再好好想想,好好琢磨琢磨這場戲該怎麼演,你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導演拍了拍易泛泛的肩膀,然後才宣佈下班,明天晚上七點接著拍這場戲。
易泛泛站在原地不做聲,默默思考著賈凱的話,等到所有人走光了,她都還沒回過神來。
“泛泛,你又在發什麼呆?”許諾推了推易泛泛,“他們人都走光了,咱們也趕緊走吧,我送你,現在都晚上十點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不方便,我們先去群光大廈停車場取車。”
“不用了,泛泛她有人送。”
一道男聲突然從他們身後響起。
韓於墨從陰影中走出,暈黃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更顯得身子筆挺,丰神如玉,他的眼睛微眯,眸光一閃,嘴角牽起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黑色的眸子裡卻沒有任何笑意。
他定定地看著許諾。
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迫人的壓力。
許諾先是一愣,繼而毫不退縮地朗笑。
“我先前一直都在想,泛泛身後的人到底是誰,是誰這麼有本事保證她當初一定能夠進皇城戲劇學院,沒想到原來那個人竟然是你呀,韓藝傳媒的董事長,韓於墨。”
韓於墨毫不意外許諾知道他的名字,他走到許諾面前,優雅地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易泛泛的男朋友,如你所見,我是韓於墨。”
他故意在“男朋友”三個字上加強了語調。
許諾也是笑,禮貌地握住了韓於墨的手。
“你好,我是易泛泛的好朋友,我叫許諾。”
韓於墨道:“久仰大名,我經常聽泛泛提起你,多謝你在學校一直照顧我家泛泛。”
“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