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他問,雙臂將她完全禁錮在懷中,貪婪的嗅著她頸間的味道,心在瘋狂跌宕。
隨便她逃去哪裡,他都不會放手了。
心下才是如是想罷,就聽汐瑤輕聲道,“你能不能先放手啊”
數月不見,她第一句話竟生分如此,不悅爬滿祁雲澈的雋容,怎還可能放手?
他報復的將她纏得更緊,不管她身上被汗漬弄得多麼粘稠,張口就在她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休想我放!”
悶悶的聲音裡都是負氣,還有隻與她一人的孩童般的霸道。
汐瑤聽後欲哭無淚,連痛都喊不出來,只得無奈的說,“可是我快透不過氣了”
講完這句,眼前的一片都是昏黃,再專為發白,白得她天旋地轉,繼而完全暈厥過去。
不知暈了多久,更不知身在何處。
眼前又是漫天的迷霧,她休想從這裡走出去。
“汐瑤”
那個聲音又在喚她。
“皇上?”她焦急的四下找尋,這次總算有了意識,“你在哪裡?出來見我啊,我有好多話想問你,快出來啊”
穿著龍袍的男子卻並未如她所願現身。
他藏在某處看著她,溫軟的笑容不覺流露而出,說,“這樣就很好。”
他的話語裡有歲月靜好的安穩,似乎只是如此,他便心滿意足了。
這樣就很好?
汐瑤停在蒼茫的白霧中央,眉間擰出細微的摺子,“可是我覺得不好。”
“哪裡不好?”他耐心的問,不難聽出當中的笑意。
能這樣與她說話,他已覺得足夠好。
汐瑤低下頭,苦惱的說,“我不知道何以會變成這樣,我應該是死了的,我以為只要努力去改變就會不同,後來才發現原來我回到的這個十年前,早就不同”
連她都不是那個慕汐瑤,怎還可能相同?!
“可是——”她再道,生怕祁雲澈搶先要說什麼安穩她的話。
“可是又不是全都不同”
她被說不出的沮喪所縈繞著,困惑盤旋在她苦惱的臉頰上。
長久之後,她毫無底氣的問,“倘若最後我還是會死在你的面前,該怎麼辦呢?”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宿命?
這下是連無所不能的雲昭皇帝都不知怎樣回答她了。
之前的笑意從他俊美神威的臉上點滴散去,不遠處的女子從未離開過他的眼眸,並非他要刻意借這霧障藏身,而是他嘗試靠近過她。
卻發現彼此之間,永遠都會相隔無法再逾越的數步。
“皇上,你還在嗎?”久不得回應,汐瑤又開始不安的四處環顧。
也只有在面對這個男子時,好似她便也是前生的慕汐瑤,雖笨,雖傻,雖善得無藥可救,可那也是她。
“我在。”兀自隱忍,祁雲澈安慰她道,“不會的,你要相信他。”
至少這一世的祁雲澈,已擺脫了前生的束縛,可以真真正正的做自己。
成就這一切的,是汐瑤。
卻與此時,那人兒猶豫不決,“可我不信自己呢。”
霧中的男子淡聲的笑了,“他不會允你不信,莫再與他生氣,快些醒過來,此地不是你該長留之處。”
話罷了,他再不言。
汐瑤又喚了他幾聲,不得回應,便以為他已不再。
她頗有些不盡然,低垂的腦袋始終沒抬起,“我何時真的生氣了,你們真是什麼也不懂。”
霧中,那襲巍然而立的身影屹立不動,不答,亦不離開。
沉默的注視,早就失去光彩的灰暗深眸裡盡是貪戀。
不是不懂,而是失去了說出的必要。
不管是君臨大祁,還是稱霸北境,哪怕把疆土擴充套件到東華海上,更甚染指這世間的每一寸
然而讓人為之心痛的是,汐瑤,無論我怎麼做,都無法在任何一處再找到你。
汐瑤再醒過來時,睜開眼便望見仰坐身旁的男人。
他靜靜的坐在她的身邊,姿態灑脫自若,神情沉靜內斂,淡淡的注視著遠方,一邊漫不經心的出著神,一邊將她守候。
只他尚未察覺她已清醒。
天已經黑了,頭頂便是綴滿星辰的蒼穹,深邃無邊,似極了他的眼。
餘光裡,依稀可見此處還在大漠中,不過周遭多出些許殘磚斷牆,當中不乏人影在走動,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