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看著他們的汗皇陛下,隨時聽候差遣。
赴湯蹈火,生死無懼。
他們一跪,倒是把左側邊還圍著火堆坐的魅部和老管事一行人給凸顯了出來。
諸多人的目光來回交替,這場面靜悄悄的,卻是說不出的震撼,汐瑤無法形容此時心情,只無聲的嚥下口唾沫。
祁雲澈垂眸將她細微的表情望在眼底,嘴角微微勾起,才是昂起首說了一句蒙語。
那些勇士們聽了之後,或多或少有些遲疑,但還是退了回去,沒有再跟。
隨後,祁雲澈取了馬,帶著汐瑤離開此處。
馬兒往東面略高的沙丘向上攀去,身後,留下一溜兒深深淺淺的蹄印。
這夜的大漠很是安靜寧和,連一絲風都沒有。
月亮極大,繁星綴滿了天幕,照亮了視野中的所有。
祁雲澈馭著馬,一路上都沒有說話,他懷中的人也似乎藏著心事,自顧出神。
這使他不太安逸。
她夢裡頭說的那些話,他是聽了個大概的。
什麼生不生,死不死,聽似瘋話,卻更像是在夢裡面和哪個對話。
之所以問她在喊誰,是因為她叫的並非是誰的名字,而是——‘皇上’。
她口中的‘皇上’不可能是父皇,那實在太牽強,最讓他在意的,是她的語氣分明像是在叫他。
且,還有‘你們’。
她最後那句是說:我何時真的生氣了,你們真是什麼也不懂。
祁雲澈本就擔心她生自己的氣的,畢竟他還回那支釵的用意她並不知,還有數月後的大婚。
但何以她會說‘你們’,這當中除了他之外,還有誰?
他委實是不解了,莫非才離了祁境一段時日,還能有人將她的心佔了去?
如此說法連祁雲澈自己都不相信。
可她醒來之後他對她小有試探,得她十分警惕的模樣,當她只是在做夢?
怕是沒那麼簡單。
漫無邊際的想著,不得其解,祁雲澈暗自無力,他好像真是不懂。
此時的汐瑤怎會洞悉他的思緒,只在馬兒完全攀上這座高高的沙丘時,眼下的景緻便將她完全吸引住了——
那是一座藏在沙漠裡的湖泊,並不很大,但水色十分的清澈。
月光盈盈灑下,使得湖面猶如一面巨大的銅鏡,將夜空全然無波的倒影其中,星辰在裡面點點閃爍著,與上面那些遙不可及的相映成趣。
從高處放眼望去,這湖如同一塊不小心掉落的天幕,它就靜靜的被遺留在此,等待有緣人將它找到。
祁雲澈帶汐瑤來到湖邊,抱她下了馬,又從馬背一側取出一張披風遞給她,“去洗洗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說她難受,他就帶她來了,洗一洗終歸會舒服些。
“明日這湖怕就不在此處了。”他又道。
意思不乏是在告訴她,這是個機會難得的事。
汐瑤抱過黑色的披風,看看一絲漣漪都沒有的鏡湖,再看看祁雲澈那張與湖泊一樣無瀾的臉容,腳下沒動。
臉色顯出猶豫。
“不想洗?”他倒是稀奇了。
她不是最喜好乾淨的麼?
汐瑤聞言更為艱難,擰著兩條眉毛悶悶道,“你不覺得這湖太安靜了麼?你說湖裡面會不會有些個什麼”
她不是不想洗,她是不敢下去!
說完,祁雲澈眉目間已然有了隱忍的笑意。
汐瑤有些惱,“不準笑!”
“好,我不笑。”他寵溺道,但卻是笑著說的。
罷了他先向湖泊走去,“我和你一起洗。”
撂下這句,他站定在湖邊動手開始寬衣。
汐瑤又僵愣住了。
一起洗啊這怎麼好?
可是,有什麼不好?又不是沒有這樣過。
可是她就是覺得彆扭啊,是因為許久不見,還是因為
她忍不住向四下張望,像是在找尋什麼明知道看不見,但卻是很可能在看著她的那個人。
這廂汐瑤在天人交戰,忐忑不已,面前不遠,一陣清悅的水聲想起,她聞聲看去,毫無準備的看到一個背對她的身體,正一步步的走進湖水裡去。
泛著光澤的墨髮垂至他臀下,將他後背上猙獰的疤痕遮擋。
那副不著寸縷的身體肌理分明,柔韌而優美的曲線勾勒出堅毅的輪廓,不太粗獷,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