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聽她條理分明的說罷,祁雲澈預感十分不妙。
誠然祁若翾一番顧全大局的好意,可是她應該想不到,汐瑤看似人小,卻哪裡有看上去的那麼好糊弄?
“那你覺得如何才算有道理?要不你先從我身上下來,我們慢慢談?”
祁雲澈說罷欲想起身抱她換個姿勢,豈料他彼時才發現,自己壓根使不上半點力氣,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
“你給我用了——”
“沉香散。”不顧他驚詫的表情,汐瑤泰然自若的說,“放心好了,只是一點點。”
那還是她上次在張家用剩下的,先前到了樓下時,她才塗了少許在手腕上,方才順手輕撫他時,讓他中了招。
“汐瑤”祁雲澈對她怎可能有防備,這會兒只能由著她隨心所欲的擺佈。
“都叫你放心了。”
見到他無能為力的模樣,整個人都任她宰割,汐瑤心情似乎愉悅了些。
俯身靠近了他,拈起他幾縷髮絲在他面頰上掃來掃去,弄得他瘙癢不止,又動彈不得。
這些都算罷了。隨著她靠近,她身上的沁香與他來說又濃郁了些,還有她沉身的過程裡,彼此相貼的某處少許摩擦,委實要命得很
祁雲澈暗自道苦,怕是今夜要被這丫頭折磨到半死。
汐瑤樂在其中,甜絲絲的說,“我那麼稀罕你,怎麼捨得讓你變成廢人呢?再者說了,還是你的皇長姐讓我來找你算賬的呢,我怎好辜負她一番美意?”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祁雲澈一改冷麵,痛快認栽。
“我已經說了啊。”她一臉無邪,翦水瞳眸裡忽閃的都是純真,細看,卻只剩下兩個字——忽悠。
“只論大祁與蒙國的話,將來王爺必定君臨天下,而寶音皇太女成為女汗皇之後,誕下有你血脈的皇嗣,讓那個孩子繼承皇位,對兩國來說百利無一害。就連長公主都說,這是聯姻,委屈王爺了呢。”
縱使在泡湯泉時汐瑤喝了酒,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
祁若翾明著幫她的腔,暗裡卻在為祁雲澈開脫,她堂堂大祁尊貴無雙的長公主,明日走出這山莊,回到京城,一句話便能讓天下風雲色變。
她睿智如斯,不說此事‘好’還是‘不好’,撿了小處讓汐瑤去找麻煩,委實高招。
“這話——不是本王說的!”祁雲澈氣悶得胸都要裂了。
祁若翾算計汐瑤,到頭來倒黴的是他。
“故而我也沒有為難你啊。”汐瑤乾脆將嬌軟的半身貼在他精壯的身軀上,彎彎的美目極具誘惑力。
兩個人面貼著面,她每次撥出的氣息裡都帶著蜜酒的薰香,洋洋灑灑的撫過祁雲澈完美的麵皮,讓他不可控制的從內心最深處騰起渴望。
“你有沒有想過今日過後,本王會如何收拾你?”他不委曲求全了,他沉著面問她。
汐瑤漫不經心的告訴他一個殘忍的事實,“可惜現在是我收拾你,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因果迴圈,我懂的。不過我就只想圖一時痛快,你奈我何?”
祁雲澈深深一窒,不由揚聲,“繼續說。”
他聽著!
她自得的‘嗯’了聲,道,“我只是與你說,你要繼續與寶音皇太女往來,我定不會阻攔,哪怕是生下孩兒來定蒼生。”
瞧,她多深明大義啊
“那你為何又要同寶音說,寧可大祁與蒙國開戰也不願?”
白日裡發生的事,祁雲澈回到山莊就得白芙全權稟告,只此事上他不曾想好對策。
於情來說,他自是不可能再給汐瑤之外的任何女子。
可他還是未來祁國的國君。他,寶音,哪怕是將來他們之間真的有一個孩子,沒有情,更無需談情,都是早就編寫好的。
他自己是如此,能得天下又如何?仍舊有無法隨心的事。
聽聞汐瑤那般回答,祁雲澈還有釋懷。
哪怕是開戰也好,他已受夠父母的恣意操控。
可此時,汐瑤卻輕巧道,“那只是氣話,這你也相信?我想著,王爺要維繫天下太平,我總不能阻攔吧。”
那樣的罪人,她當不起。
祁若翾把這個難題丟與她,她真傻乎乎接著?
“最多——”
“最多?”
“最多你顧你的天下太平,我不介意做大祁第一個光明正大出牆的皇后,你覺得怎麼樣?”
這是他們祁氏皇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