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平日的常服並不相同,單是那兩隻繁瑣的皮質綁手都難為了汐瑤小半響功夫。
她先嚐試著解開了左邊的,然後小心翼翼的解下右邊的,接著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以前不曾覺得,而今才發現祁雲澈身形亦是高大,與冷緋玉比不相上下,她揚著下巴抬高了手才能自如施展,頗有些費勁。
再將他周身掃了一遍,目光落到他腰間那處,該是將那塊軟甲取下,他的外裳才脫得下來。
那軟甲與綁手的造型無異,中間有摻了銀線的細繩交叉綁束,只比綁手大了許多,要解開也不容易。
低著腦袋,汐瑤根本不能做到專心。
離開東都去往塔丹,來回數日就好像做了一場夢。
她患得患失。
張家謀逆的罪證在她手裡得而再失,可細細算著,這一趟卻不是白忙活。
披星戴月的疲憊感依稀上頭,面對的人又是祁雲澈,腦子裡亂飛的思緒最在意的還是自己此時的模樣。
身上被蟲蜇的淤青還未完全消退,最明顯的就是左側臉頰上那一塊,沒來得及戴上面紗就被他看了去,也不知他會不會覺得醜啊
還有這麼多日,她只在到塔丹那天沐浴過一次,回來的路上根本不得空當,身上又粘又膩,還隱約有酸酸的味道
不用找面鏡子來細望,她都能猜出自己模樣有多狼狽。
唉
直到祁雲澈身上只剩下一件內著的黑色綢緞單衣,汐瑤停下她心思裡那些糾糾結結。
抬眸,她與他對望。
祁雲澈自始自終都在注視她,得她揚起頭來,便與她一記不可置否的眼神,俊眉輕輕一折,“怎麼停了?”
外面還有個半死不活的等他去救,在這裡磨蹭下去,耽誤了誰可與他無關。
汐瑤犯難。
雖說上輩子也不是沒見過,但這是不同的,她還分得清楚。
“王爺,你不能自己脫、麼”她細聲,帶著必死的決心。
話罷就聞祁雲澈冷颼颼的哼了一聲,“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汐瑤蹙了蹙眉,向他投以不滿之色。
到底救人要緊,還是伺候他更衣要緊?顏莫歌又不是她的弟弟。
誰想這一眼還惹惱了他,探出大掌捏起她的下顎,擲地有聲的質問,“與他碰得,我就碰不得?你還真鐵了心要嫁他了?”
總算發作了
此前汐瑤就一直在納悶,除了她早已習慣的要吃人的目光,總覺得好像還少了點什麼,哦,原來是脾氣,虧得他忍了這麼久。
“王爺別誤會了,我要嫁誰與王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