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少年的神情,知道曾經的葉惜京對於前去的執著,他曾被這種感情多觸動,因而才想要替葉惜京完成他的願望,然而之後的事情全然脫離了他的掌控,直到葉惜京再次醒來之後與寧春嬋纏綿在一處,讓他覺得悵然若失。
他生活在大家給他編織的夢中,有些可憐,但是葉惜京也是幸運的,若是一夢忽醒,他回頭看已然淹沒在人海之中的千秋,又會是怎麼樣的心情呢?明知道得不到,索性忘掉不是更好嗎?葉惜京如今只知道千秋乃是害得他差點死掉的女人,那麼剩下的便只有恨意,懷著這樣的恨意對付阮胥飛,對付整個朝廷那是再好不過了。
這樣子說來,他也是贊同葉臻的做法的。可那時他拼著她給予他的嚴重傷勢,想要抓住落入激流中的她的時候,他怎麼突然間又重複起當初可憐葉惜京的心情來了呢?也許遺忘不是最好的,遺忘是最痛苦的,也最無奈的選擇而已。
“能不能把那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千秋問道。
王玄翎的拳頭緊了緊,喃喃道:“那隻蝴蝶耳墜。”
王玄翎眸中翻湧過墨色,片刻之後,嘆息道:“扔了嗎。”並不是問句,只是為了告訴自己而已。
他當然不是喜歡那個早已經被毀容,且行動不便的老女人,他只是在想那個女人為何還如此想要擺脫控制而活著而已,明明是一直以來都受人控制的可憐玩偶。原本是處於英帝與司馬誠的拉鋸中的平衡,後來在無顏與葉臻的控制之中,她活著,不過是葉臻想要讓她親自跪去沁芳公主面前贖罪而已,她的存在只是罪孽。
395 杏花春雨入夢來
很快定封為朗懼所得的訊息傳遍天下,如此一來平涼關則得緊張了許多。//**//千秋坐在牛車上遠遠地看著那個城池,道:“想來再過一個月,渭河就要凍結了,到時候我們可是想走都走不了。”
藍於滄眯著眼睛看了看周圍地勢,將王玄翎從牛車上拉下來,道:“有什麼特殊渠道進去?”
“辦法當然是有的。”王玄翎說道,便伸出手來問千秋討要那枚光明旗令,千秋看了藍於滄一眼,見他點頭,便將那東西交給了王玄翎。
王玄翎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懷中,道:“跟我來吧,南門那邊有我識得的人。”
“那你還要那東西做什麼?”千秋問道。
“因為光明王是個多疑的人,所以他的手下也不免染上了這等習慣,出入平涼關這種地方,可不是隻要我一張嘴就可以的。”王玄翎說道,藍於滄已經催促牛車往南門而去。
果然有王玄翎在,千秋和藍於滄很順利地便進了城裡頭。千秋已經好些天沒有睡在正經的床上了,到了城裡頭便想好好洗個澡,也想好好吃一頓。
藍於滄看出了千秋的心思,幾人便往客棧而去。王玄翎微微抿緊了嘴角,到底沒有說什麼。進了客棧,三人要了兩個房間,藍於滄同王玄翎一道以便於看守,千秋則讓店家準備了熱水稍稍松乏一些。
天色暗沉下來,雖然這種地方的菜色比不得奉昌喜福樓裡頭,可千秋卻是吃得非常滿足,從來不知道食物會有這樣巨大的力量讓人感到開
與藍於滄合計的是從平涼關走水路,不過如今已經入冬,河面上都浮著碎冰了,再不趕快船隻無法通行,得沿著渭河走至白風度。
一隊人馬卻是在此時進了平涼關,馬車中的女子面色有些蒼白·她身子有些重了,背後抵著一隻靠枕,讓身邊的丫鬟泡了一杯熱茶解渴。
“夫人,不是說小王爺往西京而去了嗎·我們來平涼關是做什麼?”小婢有些疑惑地說道,雖然這車馬都已經進了城內。
女子面上帶著溫婉的笑意,道:“我便是知道他要來平涼關,所以才會在此處等他,好叫他知道葉芝桐是容不下我。”
那小婢面上閃過一絲瞭然,心道自家主子這一招算是一石二鳥,道:“小王爺疼愛夫人·若是知道夫人在受了委屈,一定不會讓那人好過。”
女子點了點頭,已然七個月的身子讓她行動有些不便,在這種時候乘著馬車外出,似是也有點委屈自己,要是驚動了肚子裡的孩子可怎麼辦才好。然而只要想到那人無奈而寵溺的眼神,她便什麼也不管不顧了,越是得他喜愛·越是厭惡與葉芝桐一道,想到自己會比她早一步誕下他的孩子,女子露出一絲滿足的笑意。
馬車往城主府邸而去·只一看車子上繡著的鷹的標記,便知曉這馬車乃是王府中的馬車,不需要特意的盤問便讓人放行。
千秋正臨窗飲茶,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