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落梅,三騎飛奔似離弦之箭。他狠狠跺腳要追。
“莫追了,他們本就人多,萬一前方還有陷阱。”采蘩跨出門檻時,黑暗已經重新籠整。
“是我沒用。”跟著采蘩以來,敗仗成了兵家常事,這讓梓峰沮喪萬分,信心大減。
“梓大哥不必自責。你跟我說實話,那三人的功夫比你如何?”她自己都驚魂不定,手腳發軟,沒資格怪別人。
“實話說,那兩人何時到我背後,我都不知道。”至少輕功了得。
“那就是了。”采蘩走進門去。
“可——那麼重要的東西讓他們拿走了。”不自責,責誰?梓峰苦笑。
“也不是那麼重要的東西。”采蘩卻道,步履漸漸輕鬆,“沒你我的命重要。而且得謝他們只要東西不傷人,來去匆匆,沒怎麼耽擱別人睡覺。”她甚少安慰人,但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對方能不能因此好過,不管。
“我送小姐回園。”他僅能做的。
“門斜對著門,不用你多走幾步。”采蘩想靜一靜,“你早些歇息,明日還要陪鑰弟上學。”
身後無聲了。
夜濃,何處飄花香。沒了燈光,還有月色宜人。青石路,銀涼。
采蘩到蓮園拱門前,側望墨月堂外,梓峰身影讓月光照得筆,那是他的內疚和盡責。她揮揮手,讓他進去,再要推誰知,蓮園的門也不由她開。
杏枝站在那兒,手裡一盞明燈,上下瞧采蘩一遍,知道她安然而鬆了口氣。
采蘩的雙眸讓琉璃照得金暖。這丫頭不聽話,在她讓人拿刀比劃著的時候,將燈點了個滿園。一眼的燦溢到心裡。有人等門,真像家一樣。
待采蘩進門裡,杏枝默默把燈送上來,轉身關門上拴,便走回窗戶開啟的守夜小屋,拿起桌上的繡活繼續等天明。
采蘩知道別守夜早點歇息這樣的話,對杏枝這麼本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