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故而讓我代他走這一趟。於良聽說後,求丹大人準他同行。丹大人架不住他厚顏乞求――”
“什麼厚顏啊?我一問,丹大人很爽快就同意了。”於良舒服地籲口氣,有七八分飽,“我師父是丹大人帶過的徒弟,實際上可以說丹大人是我和采蘩的師公,當然會幫自己人。再說,你師父在長安,我師妹也在長安,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他又向采蘩告狀,“丹大人本來沒想找人代,是他提的。丹大人答應了,就有一個條件,不能帶僕從使喚。要不是我也來了,他根本到不了長安。這位大少爺路上就會使喚我,打尖住店買乾糧都由我跑腿。”
采蘩不禁問,“師兄,你知道自己正當著西大公子的面在說他的不是吧?”於良原來對西騁又敬又懼,如今倒像兩個互損的老友。
“他好意思指手畫腳,就不怕我說他是非。”一個署裡待著,彼此熟悉了,於良發現天才和普通人一樣也有血有肉,還有壞毛病惡劣脾氣,反而能輕鬆對話。
西騁哼道,“都是你自己搶著乾的,我可沒使喚你。是誰說路費都是我出的,他沒錢就只能拿力氣來抵?”
“”於良鼓腮,低頭趴飯,選擇把剩下的兩三分肚子填飽。
采蘩捂嘴,清咳兩聲,“金旭南是造高麗綿繭紙的大匠麼?”
西騁搖頭,“高麗綿繭由金旭南的弟子樸信義所造,師徒二人這回一起出使北周。而且,丹大人也覺得這回邀請可能是金旭南為捧高弟子故意製造出來的,因此不想當了踏板。”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這是丹大人給你的。”
采蘩看過,沉默了半晌。
“師妹,大人說什麼,你神情這般認真?”於良都感覺到她的明顯變化。
“大人說,他在給金旭南的回信上除了有西大公子和你的名字,還把我也放進去了,希望金旭南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說著話,采蘩蹙眉。
“什麼機會?”西騁也好奇起來。
“一個和樸信義切磋的機會。”采蘩將信遞給他,“你可以看,我們三個都有份。”
西騁讀過,不由挑眉,“我以為丹大人與世無爭。”在紙官署,那位白鬍子的老大人批完公文,大半日喝茶串門,悠哉到他以為這是清閒衙門。結果,他要做的事堆成了山,連新進的小學匠都得他親自教基礎技巧。
“丹大人絕對不是無爭,而是很有智慧的爭。”采蘩認為老大人自有一套。
於良皺緊臉,“綿繭紙工藝精良,有人評它為當世最出色的紙之一,而且師父徒弟齊上陣,我們――”看著面前兩個極具天賦的人,糾正道,“我拿什麼跟人切磋?”
“丹大人說,長安有他一個老朋友,會造紙,可向他請教。”西騁挑出信中最後的句子來唸。
“會造紙?”於良聽著不穩當,“會造紙的人多了。”
采蘩心裡不穩當,但不能說。說出來,打擊士氣。
第297章 逛不見那位會造紙的
西騁去見張翼了。
於良吃飽喝足之後,眼皮子就耷拉下來,只想補一補這些日子的少眠。采蘩安頓好他,才想起龐心柳的事,正要召門房來問,卻見雲夕帶著雅雅走了進來。
雲朝雖是使節之一,但云夕卻是自己跟來的,所以不好住進西園,因此就和采蘩姐弟妹作伴,仍當雅雅的老師。
“這就玩好了?”采蘩問。顏輝要是肯帶兩個孩子,多是一整天不見人影的。
“舅姥爺看到一個大姐姐,和她說了兩句話就不跟我們玩了,請雲姑姑帶我和二哥回屋。”雅雅嘟著嘴,還沒盡興。
“那姑娘讓鑰兒弟弟的大雪球砸到,顏大哥去看她有沒有傷到,就這麼說上的話。說了幾句,顏大哥讓我帶雅雅,竟兩人一道走了。鑰兒弟弟直呼稀奇,偷偷跟去,我沒攔住。”雲夕的大哥和顏輝兄弟相稱,雲夕和采蘩卻又屬於平輩的朋友,這就讓稱呼有些亂了套。
“這麼也好,不用我想怎麼跟舅姥爺介紹那姑娘,又不會引起舅姥爺反感。”采蘩心道正巧。
“采蘩,你認識那位姑娘麼?”雲夕也好奇。
“她叫龐心柳,在西園宴上見過面。她說喜歡舅姥爺著的書,問我能不能幫忙引見,我就讓她今早過來。不過,這事若是在女子之間也就罷了,偏偏女子想認識男子,難免讓人往歪裡想,尤其是我那個舅姥爺。聽祖母說,他最怕有人刻意給他牽紅線,只要瞧出有一點意思來,立即甩臉掉頭。所以我答應龐姑娘時十分爽快,今早卻不知如何跟舅姥爺說,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