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沒找他的麻煩,恐怕他已經把我們當成麻煩了。”采蘩心中豁然開朗,這回卻不急。獨孤棠不是傻瓜,她要是不能阻攔自己的情意,他不久就會明白。男婚女嫁,對別的姑娘可能是大到天的事,對她只是這一世的其中一份收穫。爹說,為自己活。她打算一生貫徹執行。
“師父顯然已不聽命於他,而飛雪樓前些年一向買賣最大,似乎有撇清之嫌。唯有這幾年冒頭的天衣教,說起來時間上也有些巧合。我估摸著,天衣教離幕後主使最近,很可能是他直接掌控的,畢竟有我師父和飛雪樓樓主的離開在前,應該會吸取教訓才是。”
采蘩點頭,“再者,他能藏一輩子麼?總要露臉的。劫官銀,私造武器,其心昭然。想要當皇帝穿龍袍,天底下最風光的事,只有最愛出風頭的人才會幹。已經過去了至少四年,天下局勢不穩,北周如強風,隨時可狂卷天下,他此時不出現,今後也別出現了。”
獨孤棠聽她把造反說得有趣,一邊笑一邊道,“能讓我師父,飛雪樓和天衣教聽命,此人不是皇族就是位高權重。偷陳帝的國庫銀子,又在周地造兵器。蛟盟中人全都來自北周,小妖長在南陳,父系卻是周人。飛雪樓無界,江湖中四處乍見。天衣教源於南地山中,人們常稱未開化地。所以,很難斷定這人屬於哪國。”
“北齊已滅,不是周,就是陳。本來前段日子南陳二皇子和四皇子一場太子之爭,二皇子身後似有高人,那人很值得懷疑,誰知四皇子出人意料勝了。我不以為那人的能耐會算不過向琚。”向琚很聰明,那人卻不但聰明,還有膽大包天,“況且,作為傀儡,二皇子比四皇子合適。”
“那倒也不一定。”獨孤棠正要說下去,丁二在外求見。
“我讓他辦點事,多半是辦完了。橫豎咱們這麼猜來猜去也無結果,而且國家大事對我這個小女子而言份外枯燥,你還是陪我聽聽芝麻綠豆吧。”清冷的語調似乎不容拒絕,但采蘩卻沒有立即叫丁二進來,只是看著獨孤棠。
不知怎麼,最後一句話傳到耳中時,獨孤棠驀然心動,卻又找不出緣由,眸中但沉了溫柔的笑,“你的芝麻綠豆恐怕也不是尋常的瑣事。”
桃花眼輕轉,語氣仍不熱,話卻冷俏皮,獨一無二的采蘩方式,“我發誓,絕不是我去招惹的。”隨聲喊丁二。
獨孤棠但豎耳,聽熱鬧。
丁二走進來,“小姐,我跟著小混蛋到了西市尾巷的一座土地廟,但怎麼也找不著你說的那個字。”
“土地廟有門匾麼?”采蘩問。
丁二搖頭又點頭,“有,如果一塊破石頭上覆爛泥也算的話。”
“石頭?”采蘩一想,有些淡淡的笑意,“可是黑色的石頭?”
丁二奇道,“小姐如何得知?莫非老小偷偷跟著我,先報給你知道了?”
“泥,土也。黑石其上,墨也。”采蘩如此解釋完,再道,“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瞎琢磨。”
丁二才說一聲妙,聽到後面岔了氣,想撓耳卻恰恰是沒了的那邊,不由齜牙咧嘴苦笑。
采蘩將西騁和於良入長安的事,還有在酒樓裡遇到的事,詳細對獨孤棠說了,“若不是丹大人的信令我好奇,也不會突然興起去逛西市的念頭。讓我們去請教,輕描淡寫說他老友會造紙的丹大人,我怎麼想都覺得他的老友不是一般會造紙的人。結果那少年拿出本土造的綿繭紙,我就留了心,讓丁二查他的住處。那家叫墨的紙鋪子,你說,我找到了沒有?”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精通造紙術的大匠比比皆是,窮困之境有高人也並非不能。不過,到底是破廟還是紙鋪子,看來你得親自跑一趟。”獨孤棠看采蘩目光閃亮,不由也隨她心情舒暢起來,國事家事全都可以拋開去。
“去是肯定要去的,但不著急。”采蘩有自己的打算。
然而,有人著急。
“告訴我那破廟在哪兒,我立刻就去。”先聞其聲,後見其人,西騁立於門外。
“你怎麼又來了?”早上才見面,采蘩不習慣這種頻繁。
“我跟師父說在你這兒方便造紙,他就同意我住過來了。”西騁看到獨孤棠,想起他曾是六寶樓的大掌事,卻無意多問,只是輕輕頷首。
g?他師父同意,她可沒同意!
第304章 勾,引。
“讓他住吧。”
采蘩還沒說不,門邊又多站一個人,是老實師兄於良。以為會對西騁仍有一肚子怨氣的人,不料還幫他說話。
“師兄,你不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