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時候就刻上去的。這樣的人多出生於大家族,受長輩牽連遭到無妄之災,不會對北齊有太多感情。”左拐語氣頓了頓,“采蘩,你若想逃跑,可從他身上試著手。”
采蘩記住,但道,“師父說得好像就我一人想逃似的。”
左拐卻沒回應,只盯著外面瞧。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囚車停住,有人在開鎖。采蘩感覺自己的袖子有些沉,低頭卻見語姑娘的手。
她咬白了唇,呼吸不太穩,眉頭蹙結,目光不敢抬。
“我也怕。”采蘩輕聲說,“不過外面那些人就希望看到我們懼怕的表情,別讓他們可以得意。我們可能會被折磨,但有一樣不能失去活下去的勇氣。哪怕,生不如死。”
語姑娘抬起頭來,“這話我姐姐也說過。姐姐死後,我有時會想,她到底會不會是自盡的。西大公子終有一天會娶別人,姐姐比誰都看得清楚,她為何突然因此想不開?我若能活著回去,一定要查這件事。”
明姑娘的死另有其因?采蘩連感嘆都來不及,囚車的門開啟了。
“下來,下來,滾下來。”幾個士兵拿刀把敲著車,“別打什麼鬼主意,敢跑老子就敢把你們往死裡整。”
左拐和於良走在前頭,剛到車門口便被人硬生生拽下去。而語姑娘一露面,士兵們看得眼睛發直。一水泱泱清雅的大美人。有膽大的,伸手就想佔便宜。至於旁邊那個腫臉眯眼,衣裙上沾滿泥巴的女人,沒人在意。
在泥溝裡跑了個來回,又捱了假村長一巴掌,肩膀讓他衝了一拳,三日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恢復得緩慢,此時的采蘩看上去就跟弓背鄉下婦人似的,居然還有點因禍得福了。
“這四位是滕將軍要見的人,不可粗魯對待。”黥面人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