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鄉下婦人似的,居然還有點因禍得福了。
“這四位是滕將軍要見的人,不可粗魯對待。”黥面人開腔。
士兵們聽到滕將軍的名號,有所收斂,但眼睛似賊,色迷迷盯著語姑娘不放。
語姑娘渾身不自在,好不容易蓄起的勇氣散了大半,不由往采蘩那邊縮靠。
左拐看得分明,拉於良擋在語姑娘另一邊。
“走吧,已經有人進去通報,別讓將軍等。”黥面人頭前帶路。
到了廳堂外,有個小兵迎上,面色忡憂,“慕哥,你頂撞勒將軍了?他正在裡頭跟將軍告你狀,說你目無軍紀,敢跟他拔刀呢。也不想想,這個計劃是你提的,他佔了你的功勞,還翻臉不認人。”
黥面人,也就是慕哥,神情不變,“不用跟小人一般計較,大將軍更不會不分青紅皂白。”
“阿慕來了沒有?”堂裡傳出一聲師吼。
小兵立刻站得筆直,大聲回答,“來了!”
阿慕拍拍小兵的肩,示意他安心,便往裡面走去。
采蘩跟入,看到假村長勒將軍歪嘴哼哼,告了狀猶未滿足的臉色。另一個人,五十出頭,眼若銅鈴,虎面,膀大腰圓,應該就是滕大將軍。
“勒將軍,你可以退下了。”滕大將軍一見左拐,斂眸。
“大將軍,我跟您說的事”勒將軍還想聽他如何懲罰家奴。
“大戰將即,一兵一卒都十足珍貴,暫且記下,讓阿慕戴罪立功吧。若無功相抵,再論罰不遲。”滕大將軍不輕不重說了兩句,“皇上封宋定為元帥,昨日入城,你既然回來了,去拜見他一下吧,應有新的調派。”
有更大的上司來了,勒將軍再也坐不住,忙不迭拱手就走。
“昔年還是一個千夫長,如今統帥數萬兵馬,我們之中也只有你飛黃騰達了。”左拐這麼說,大家才知道他和滕大將軍居然是舊識。
“你年紀大了,所以記性不好是不是?當年我放你一馬,說過再不要踏進霍州一步,否則有來無回。你說,這會兒站在我面前,算什麼意思?”滕大將軍吹鬍子瞪眼。
於良悄悄在采蘩耳邊說,“聽起來師父和他是朋友,咱們這回有救了。”
采蘩心想,難說。
果然,左拐揮拳頭的樣子一下子打碎了友情說,“你個草包腦袋,是我自己送上門來的嗎?一身臭烘烘,卑鄙無恥的傢伙,我就算死,都不會往你跟前湊。而且說什麼放我一馬,真是皮厚。明明是你推曜晨落崖,作鬼心虛晃了神,才讓我跑遠了。這麼多年了,我以為再沒機會問你。什麼感覺?嗯?殺了自己發誓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兄弟?”
滕大將軍目光變得幽暗,“我沒殺他,只是勸他別固執,他自己跳下去的。”
“事到如今,隨你怎麼說。人生百年不到,你總要下去見他的。我估摸著,死在你手上,他不能瞑目,更不會轉世投胎,一定等著你。”左拐的神情凶煞,“還有我。這回再落在你手上,我也沒想活著出去。我和他都在下面等你,看看你這樣的人能逍遙多久。我相信老天爺有眼,會讓惡人有惡報的。”
“遠山。”滕大將軍叫左恆。
“別這麼叫我,我早跟你割袍斷義了。”左拐冷冷回道,“說吧,抓我來想幹嘛?”
“捉你來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宋定還未到霍城之前送來的急令。我攬下這活兒,還特地派了我的親信阿慕,也是怕你的暴脾氣讓你遭罪。就算你恨我入骨,我還惦著咱們之間一點舊情,提醒你,宋定要你做什麼,你最好照做。不然,你,還有你的徒弟們都會受皮肉之苦。尤其,那兩位姑娘”目光徐徐掃過,“宋定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清楚。只要你順從,我還可以保你一時平安。”
第179章 在地牢裡還很忙
宋定是齊帝最信任的寵臣。北齊貴族生活奢糜**,他也好色得很。北周大軍兩路已攻入齊帝,身為元帥,他非但一點焦慮也沒有,行軍路上還帶了妓子玩樂。他是這個德性,下面的人就照著來,見色而起邪心歪念。看著語姑娘而流口水的那幾個士兵就是宋定帶來的,只顧眼前美色,不顧國破家亡,宋定帶來的五萬人馬,作戰力由此可見。
“我已沒有統帥之權,霍城兵馬現在由宋定調派。你不必懷疑我有什麼惡意,無非告誡你罷了。”滕大將軍見左拐眯眼疑心的表情,“如果你態度和軟,我便能向宋定請準,關押在將府之內。”
“說了半天,到底要我幹什麼?”左拐嘴上雖硬,但帶著采蘩和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