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等著看。”
采蘩等著看。
再說莊王和黃明要入宮見皇上,卻在衙門口看到了認識的人。
“你們兩個丫頭來這裡做什麼?”莊王叫住的,正是春瓶兒和冬瓶兒。
兩瓶兒一見莊王,先對換眼色,這才施施然行禮,“參見王爺。”然後一人提個籃,竟從莊王身邊走過去了。
黃明在一旁看得有些怔,心道什麼丫頭這般無禮,對莊王都不給面。
莊王卻面露一絲苦笑,但也沒打算悶過去,回身道站住,“問你們呢,來做什麼?”
春瓶兒對冬瓶兒道,“你先去,免得姑娘受餓。”
冬瓶兒清脆欸了一聲,側身朝莊王作了個不到位的屈膝禮,活潑得吐舌笑,小碎步快離。
莊王多敏銳的一個人,立刻問,“給誰送飯?”
春瓶兒不似冬瓶兒仗著年紀小故意冒失,她舉止謹微些,言辭恭敬些,“回王爺,給南陳來的童大姑娘送飯。”但讓人感覺和莊王較為疏離。
莊王卻對這兩個丫頭的態度彷彿習慣了,只在意話裡的意思,“給童采蘩送飯?為何?”
春瓶兒垂首,“奴婢不知,只是遵照吩咐為童姑娘送一日三餐。”
“夫人吩咐的?”似乎沒給出多少內容,但莊王聽得出來。若是普通交情,送一餐兩餐也夠了,但一日三餐?
春瓶兒答,“奴婢不敢擅作主張。”不是主子吩咐,她能跑那麼勤快?“王爺要是沒別的事,奴婢就走了,夫人還等奴婢們回去交差。”
一個聰明的丫頭,一個聰明的主子。
莊王面上有喜色,“夫人回城了?”這兩個丫頭有單獨辦事的時候,但一日送三餐,還要跟她交差,她必定住不遠。
春瓶兒卻不覺得莊王聰明,垂著腦袋眼珠子往上翻,心想終於,語氣卻仍敬,“是,夫人在雪園小住。王爺,奴婢不敢再耽擱。”
“去吧。”末了也沒問出給人送飯為什麼,但莊王已沒心思,知道她迴雪園就是天大的好訊息。
黃明看莊王腳步慢下,不似先前急著要進宮的大步流星,心裡有點數,便道,“王爺,要不你先去看看王妃?她難得入城,又正是要用午膳的時候,宮裡恐怕也一樣。不妨等皇上午憩過後,你我再入宮求見?”
莊王聽出黃明為他著想之意,頗為感激,“多謝黃大人。你們都知道,我夫人身子弱,這些年移居城外別莊。我要不忙時還好,忙起來哪有工夫出城?來回兩個時辰,同在長安,卻是說近不近。這段時日皇上不肯放人,天天召我進宮,我就去吃了個年夜飯,初一就往宮裡趕,真是——也不好抱怨。”
黃明笑呵呵,“可不是。王爺又得敬孝,老王爺老王妃跟前常問安,偏王妃不在府裡住,奔波來去的,我們都替王爺辛苦。王妃能回城裡住,看來是身子好些了,希望王爺夫妻二人早晚能聚。我們這個年紀,朝堂責任繁重,家裡有老有小,身邊必須得有體貼的夫人照顧陪伴,那才能緩過勁兒。”
“是這個理。”莊王笑。
兩人說定在宮門口見的時辰,黃明便走了。
莊王正要上馬,目光拐到一人,“昂藏七尺男兒也會鬼鬼祟祟,少帥還在禁足中,早些回家待著得好。”
獨孤棠從門後走出來,“剛看莊王爺和黃大人說話,不想冒然打斷罷了。看王爺如此心急著要去見王妃,才知王爺性情中人,有所感悟。”
“感悟?”比起公堂上為人伸冤的莊王,他此時漠然,“與少帥不能相提並論,定親成親皆出人意表,萬難不可阻擋。不過,鬧得這般沸揚,也要長情才好。如今年輕人多不定性,做事衝動不用腦。”
獨孤棠淡來一句,“王爺也曾年輕過,自然明白我。我妻之冤情,還請王爺多多上心。今日鐵證如山,此案應該快了結。”
“此案還有疑點,你和童姑娘證詞中的一處,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莊王上馬,準備要走,“能不能了結,要等人自己認罪,畫押籤供。”
“要是她死不認罪呢?難道證據充分還不夠?”獨孤棠不以為然。
“當初判你夫人有罪時,證據也很充分。”就事論事,莊王不偏不倚。
“那些證據雖多,但漏洞百出。”怎能當作真相?
“你說得對,到最後對方不認,只能把兩邊證據擺在皇上面前,由他決斷。不過,你我都清楚,這可不是一樁給你夫人伸冤的案子而已,所以心急不得。今日他來了,還要去皇上跟前告狀,好戲才開鑼。”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