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睡意仍濃,睡眼朦朧惺忪,微微睜開一條線,迷朦的美眸顯得慵懶嫵媚,待看清眼前是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帥氣臉龐時,她興奮得一躍而起,緊緊地抱著他,不肯鬆手,似乎一鬆手,眼前的年輕人就會平地消失。
蕭雲輕笑不語,柔拍女孩的背部,以示安慰。
良久,女孩才戀戀不捨地離開蕭雲的懷抱,幽幽道:“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蕭雲輕聲道:“酒吧今晚人多,所以就比平時稍微晚了些。”
女孩抱怨道:“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讓我等了這麼久。”
蕭雲輕聲道:“都怪小七哥,行了吧?”
女孩粲然笑道:“那當然。”
“你怎麼睡在沙發上?著涼了,看你找誰哭去。”蕭雲捏了捏女孩秀氣的鼻子。
女孩鼻子一皺,輕聲道:“病了才好,那樣你就會陪在我身邊了。”
蕭雲輕聲道:“傻丫頭,小七哥寧願替你生病,也不願見你受苦。”
“我就知道,小七哥對衿兒最好了。”女孩恰似柳搖花笑,自是天葩故里。
蕭雲微笑著敲了敲女孩的腦袋,轉身去廚房衝了兩杯清茶。
每天晚上到家,蕭雲必酌清茶。
他常常笑著自嘲:國不可一日無君,君不可一日無茶。
世上萬物,眾生總有所屬。
陶淵明只賞菊,李太白唯好酒,周敦頤獨愛蓮,鄭板橋偏喜竹。
而蕭雲只對茶情有獨鍾。
他對茶的要求很高,甚至已到了苛刻的地步,這還是被母親耳濡目染的。但這並不是說他喝的就是雨前龍井、翠玉烏龍、巴山銀芽這類血統高貴的名望貴族,只是普普通通的山村野茶,且必須是春末夏初之交採摘的,那時的茶葉嫩而不澀,清而不濁,“立夏茶,夜夜老,小滿後,茶變草”的採茶農諺,他熟稔於心。
蕭雲輕啜一口清茶,問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高考了,你怎麼還有時間過來?”
“現在已經到了查漏補缺階段了,基本上不用如何去努力看書,況且明天學校放假一天,美其名曰讓學生勞逸結合,我又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就過來了。”女孩正調皮地來回轉著茶杯,聲音柔和清脆,動聽之極。
“嗯,這挺好的,給大腦一個空閒期,可以細細整理一下知識結構,我和你薇姨正等著你的凱旋。”蕭雲嘴角含笑說著,從書櫃裡拿出吳敬璉的《當代華國經濟改革》,細細翻閱起來,書上的字裡行間佈滿了圈點註釋。
“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薇姨和你失望的。”女孩嫣然一笑,百花黯然,將兩隻俏生生的白嫩小腳伸直了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