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帶飛一個黑衣人。
現場彷彿下起了血雨,細細的,血紅一片,如殘陽,似朝霞。
看熱鬧的人受不了如此暴力的場面,或捂頭逃竄,或躬身乾嘔,沒人懂得欣賞如此美景。
甚至,連平時橫行寧州的張寶和孔陽都像被凍僵了一樣,呆在原地。
蕭雲終於停下,如一天神站立其間,一臉平靜地看著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四十個人。
他一聲嘆息,輕聲道:“沒意思。”
然後,他慢慢走向那輛賓士,步履堅定,似乎沒有什麼可以令他停下腳步的,經過張寶和孔陽的身邊時也沒有停下,等快走到車後門時,他才對著身後兩個似乎已凍僵的人輕聲丟擲一句:“我幫了你們一個忙,你們也要幫我一個忙,把我送回家。”
張寶和孔陽兩人這時才回過神來,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孔陽率先走回賓士。
張寶簡單地整理了下衣服,看著不遠處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黃髮青年,笑了笑,然後淡淡道:“劉剛,回去告訴你哥劉慶,在寧州敢動我張寶的,不是還沒有出生,就是已經死了,滾吧。”
黃髮青年顧不得身邊正低聲啜泣的妖豔女子,連滾帶爬地開著豐田竄去。
戲已落幕,人群依舊駐足。
只是沒人注意到,就在人群中,一個瘦削男子正看著賓士車,似笑非笑。
第七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電梯升至,兩門敞開。
張寶接過蕭雲手中的外賣籃子,跟著蕭雲走進電梯。
“我教你的那套扶靈拳練的怎樣了?”蕭雲側臉問道。
“那套拳法極厲害,我回連裡,一挑二,打得那幫小子滿地求饒。”張寶謔浪笑敖。
蕭雲嘴角彎起一抹淺淺笑意,輕聲道:“你的特點是‘穩如中軍帳,動若萬里風’,這套扶靈拳正適合,攻則萬馬奔騰,守則鐵甲銅牆,所謂‘關山蹇驥足,飛飆扶靈帳’,正是這套拳法的精妙所在。”
“大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曾經作為禿鷹尖兵連的一員,連裡的那句‘攻無不克,戰無不堅’銘言,我始終謹記在心,我一定練好這套拳法,那幫混小子還等著我回去教他們呢。”張寶笑著道。
蕭雲頷首微笑,對於這個直率爽朗的世家大少,他很欣賞,尤其是張寶那種不拘一格表裡如一的處世之道,更令他刮目相看,忽然想起什麼事情來,眉頭一揚,略微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小寶,你認不認識黑龍團的人?”
張寶聞言微微一愣,輕輕搖頭,不解問道:“大哥,你問這個幹嘛?”
蕭雲輕聲道:“好奇問問,黑龍團找過你麻煩嗎?”
電梯下到一樓。
蕭雲率先走出電梯,張寶緊跟一步。
“沒有。黑龍團雖然勢力蓋天,但還是不敢惹我的。不用提我已故的爺爺威名,就是我家老頭子南京軍區總參謀的名堂擺在那裡,就嚇死他們了。”張寶在蕭雲面前規矩從容,甚至是在他父親面前都不曾有的謙卑。
“嗯。”蕭雲若有所思地應了一句。
一樓大堂,裝潢奢華。
中央壘起一塊鵝黃巨石,其上鑄刻著用狂草寫就的兩個字:昊天。
字勢極盡飄逸灑脫,仿似一尊醉羅漢聞歌而舞。
剛才蕭雲在送外賣上樓前,就在這巨石前駐足良久,看著這兩個字出神。
昊天集團,張家的產業。
雖然總部已搬進國際都市上海,但寧州這塊發跡地,依舊是昊天牢不可破的大後方。
在華國,有兩個家族是最引人矚目的。
南方,張家。北方,皇甫。
兩個璀璨如天上明星般的家族,一南一北,互相映照,這就是所謂的“南張北皇”。
大堂裡的很多人都認出了張寶,慌忙不迭地向這位昊天太子爺躬身問好,與此同時,卻不一而足地帶著狐疑的眼光看著張寶身邊那個穿著一身白色外賣服的年輕人。他們知道這位太子爺沒有架子,卻未曾想過沒有架子到這種地步,竟可以跟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輕人走得這麼近。
在他們眼中,這是違反常理的,一個社會要想持續穩定發展,必須形成固定的階層。
蕭雲回過神來,輕聲道,“小寶,回去吧,昊天還要你坐鎮。”
張寶無奈地笑了笑,嘆聲道:“公司哪用我操心?我這個總裁助理只是掛名而已,在寧州鍛鍊一陣子,就要去上海總部了,一點意思都沒有。要不是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