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親,雖然那只是百般無奈之舉,但還是令她耿耿於懷,除了謝曉峰,她從來沒試過被一個男人這樣擁抱過,那種感覺,直想反胃。縱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但至少不像故意而為,且也沒有乘她暈迷時對她輕薄無禮,可為什麼自己會對他有這麼大成見,總覺得他虛與委蛇?
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真生氣了?”蕭雲見她一直不說話,柔聲問道。
周長恨冷哼一聲。
“還是覺得私底下的你美一些,談公事的時候,太正兒八經了。”蕭雲囁嚅道。
周長恨瞪了他一眼,沒接茬,撇過頭去,像珍珠扇貝一樣,用被子將身體完全包裹住。
“坐過來烤烤火唄,我又不會吃了你。”蕭雲的雙眸又大、又黑、又深、又亮,似乎還帶著笑意。
周長恨緊抿著嘴唇,一副鐵石心腸。
蕭雲摸了摸鼻子,轉回身繼續烤火,聳肩道:“你愛這樣捂著就捂著吧,反正難受的又不是我。”
周長恨似乎有點心動了,眼角斜睨了一下那堆明豔亮火,嘴上冷冷問了一句:“我們什麼時候走?”
“再等等吧,天一亮,我們就離開。”蕭雲嘴角弧度醉人,對付這種孤傲女人,他顯得遊刃有餘。
“怎麼走?“周長恨想了想,又問道。
“你剛才昏迷的時候,我除了借一番被子,還借了個電話打,到時有人來接。”蕭雲淡淡道。
周長恨一木,下意識望了他一眼,這個年輕人雖看似吊兒郎當,其實倒也很細心周到的。
“你要是累了,就再寐一會兒,到點了我叫你。”蕭雲的衣裳差不多幹透了,現在正烤乾鞋子。
周長恨置若罔聞,秋水長眸睜得比誰都大。
其實,她已經很困了,跋山涉水的經歷,幾乎耗費了她全部精力,只要有一個枕頭,她都能瞬間去和周公約會,突然懷念起家裡那張軟榻大床,想立即倒下去沉沉入睡,睡他個天昏地暗地老天荒。但此刻,她知道自己不能睡,就彷彿抗洪救災那些緊張的夜晚,再苦再累,也得強打精神死撐著。也許是他太無法捉摸,也許是他太漫不經心,反正她對這個年輕人有著一種潛意識裡的不信任。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句話在他面前不成立。
“在發什麼呆?”沉默了將近十分鐘,蕭雲回頭看見她正神遊四海,就隨口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有人對我不利,是不是真的?”周長恨直視著他。
“信,就真,不信,則假。”蕭雲平靜道。
“誰要對我不利?”周長恨沒有理會他不加掩飾的挖苦。
“黑龍團。”蕭雲澹然道。
“為什麼?”周長恨大驚失色,她平常沒少聽說這個組織,知道它已成為了國家發展的一大毒瘤。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蕭雲嘴角微翹。
“那你怎麼知道黑龍團要對我不利?”周長恨心有餘悸,從沒想過這個地下組織會如此大膽妄為。
“黑龍團有個頭目跟我打了個賭,要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救出你們母女倆。”蕭雲和盤托出。
“我們母女倆?!你是說他們也要對小狐下手?!”周長恨驚問道,騰地站了起來,駭然變色。
“嗯。”蕭雲輕輕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先去救小狐?!”周長恨厲聲質問道,氣勢居高臨下,望向蕭雲的眼神足以殺人。
“對方給了兩句詩,必須一步一步走,一關一關過,逾越不了。”蕭雲不急不緩道。
“什麼詩?”周長恨心急如焚道。
“一句是‘孤篷寒上月,微浪隱移星’,這是第一關;一句是‘青梅煮酒論英雄,二十四橋品《中庸》’,這是第二關。”蕭雲揚著一雙如刀濃眉,儘管謝小狐現在生死未卜,但他好像渾不在乎,那雙大而發亮的眼睛沒有一絲擔憂,彷彿手裡的那雙鞋子還要重要些,放在火上烤得很仔細,前前後後,左左右右。
“第二關那句詩你想透了嗎?!”周長恨見他這副好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有點氣急敗壞。
“想透了。”蕭雲放下鞋子,伸了個大懶腰。
“那還不快去救小狐?!”周長恨尖聲道,都快有些潸然欲泣了。
“天還沒亮,不急,先睡會覺,養足了精神才有力氣救人。”蕭雲打了一個呵欠,竟然真的就地躺了下去,沒幾秒就進入了夢鄉。這破廟裡的地板又髒、又冷、又溼,別說睡了,就算坐也得挑三揀四找塊乾淨的地方,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