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白嗎?”
張山泉看著他笑意盎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不住地點著頭。
蕭雲轉身,邁著有些慵懶的步伐,走到欄杆邊拿起西服外套,隨意地搭在手臂上。
張山泉剛剛鬆了口氣,就見到年輕人又向自己走來,內心一凜,趕緊低下頭。
“你能跟蹤到我,就已經知道我的背景了吧。”蕭雲輕聲道。
“知道,你是十里清揚的,我以前去過幾次,見過你。”張山泉套著近乎。
“嗯,正如你所知的,我只是一個小小吧員,沒有多大能耐。”蕭雲輕聲道。
“你太會說笑了,你沒能耐,還有誰敢說有能耐?”張山泉趕緊驚聲道。
蕭雲笑笑,伸出手,輕聲道:“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
他的確喜歡交朋友,且不挑,他總認為,朋友就像茶,每種都能入口,且帶來甘甜。
張山泉一怔,慌忙不迭地握著他手,笑道:“真好,雖打了一架,卻認識個新朋友。”
他跟一般紈絝公子一樣,與某個島國相似,都是欺弱怕強的主,巴不得結交各路高手。
蕭雲輕笑道:“以後去十里清揚,人情價,七折。”
張山泉大笑幾聲,眼神裡早沒有恐懼,笑道:“我一定多多捧場。”
人性的變幻以及深邃,永遠無法言說。
今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明天就可能是把酒言歡的朋友。
上天造人,本就不是要人們相互仇殺的。
兩人就這樣在江邊交談著,卻沒有發現,一輛紅色賓利在橋上緩緩駛離。
“鳳姐,我還真佩服他,連龐彤裳都敢打。”車裡的男人慵懶靠著椅背道。
“打得好。”車裡的女人輕笑道,回憶起在爵士居的荒唐一幕,笑意更濃。
“你說市長千金被襲,寧州會不會掀起治安整頓?那樣的話,熱鬧嘍。”男人壞笑道。
“你就死心吧,龐月明那種政壇老骨頭,絕不會鬧出什麼大動靜來的。”女人輕聲道。
“唉,可惜了,還想看場大戲呢。”男人有些失落。
“耐心等等,很快,很快就有得看了。”
女人說了句難懂的話,望向窗外的夜色,嘴角偷偷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
第三十四章 慢慢長大的孩子
郵局小區,夜深人靜寂寞時。
夜空中的一彎銀鉤,灑下無限清輝。
一個年輕人坐在花園的鞦韆上,輕輕哼著一首不知名的蒼涼小調,手裡拋玩著一顆小石子,抬頭三十度仰望著夜空,眼神乾淨空靈。他靜靜坐著,月光投下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稍顯孤獨,形影相弔。
晚風微微吹來,花香一片。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真的能用它尋找到光明嗎?”
年輕人微微嘆息,看向更遠的遠方。
也許那裡有光明吧,因為那是母親所在的方向。
他忽然覺得有點累了,心累。
當初母親不同意自己來寧州,雖然不知究竟為何,但他總是很聽媽媽的話。
然而老爺子則堅決要求自己來寧州,態度異常強硬,並以死來威脅母親。
那一晚,母親一個人關在房裡,哭了整整一夜。
整個草廬都只能聽到弱弱的哭泣聲,其聲鳴鳴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訴。
第二天,母親便同意了老爺子的要求,並交給年輕人一個黑盒子。
年輕人來到寧州後,一直謹遵母親的教訓,不顯山不露水,藏匿鋒芒,低調卻不卑微。
然而,生活卻一次又一次地逼迫他挺身而出,他有些心力交瘁了。
這種心態並不是他應該有的,他以前可以連續戰鬥72小時,神經保持高度緊張狀態。
因為稍一放鬆,迎接他的,可能就是一顆索命的小小子彈。
是小青的樂觀淡化了他的韌性,抑或是蘇楠的嫵媚柔化了他的堅定?
年輕人修長手指輕輕揉開眉頭,自嘲笑了笑,手裡拋玩著小石子,俏皮地蕩起了鞦韆。
忽然,他眉頭皺了皺,旋即舒展而開,浮起一個淺淺的微笑,輕聲道:“出來吧。”
“雲少,怎樣都瞞不過你。”一箇中年人從黑暗中走出來,笑著道。
年輕人沒有轉頭,停下鞦韆,輕笑道:“我習慣獨處,對周圍的細微動靜很有心得。”
一個從小就在躲避暗殺中長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