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絲毫倦意。
“為什麼不想去英國?”忽然,從一個黑暗角落傳出了影子的聲音。
許子衿沒有抬頭,只是溫柔地撫摸著黑盒子的邊緣,輕聲道:“我有八年沒見到他了。”
“然後呢?”影子冷聲道,沒有人間的七情六慾。
“這一回好不容易見到,我不想又這麼快就分開,過兩年再說吧。”
“你傻,你明知道他”
影子還沒說完,許子衿赫然抬頭,望向那個黑暗角落,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我就傻!我就傻!影子,你知道嗎?一年前,我贏得了華沙肖邦鋼琴大賽金獎,那是鋼琴界無比的榮耀,獲得此獎的能有幾人?國際樂壇評論界也稱這是震驚世界琴壇的一大壯舉。我應該高興才對吧?可是我一點也不高興,一點也不!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沒有他的欣賞,琴聲再優美動聽,也是徒然的。影子,你明白嗎?”
“小衿”
“不用說了,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最起碼我要把他看在眼裡。”
燭,一點一點融化,流淌下淚,又幹涸為冷酷。
瞬間,似乎全世界已僅剩下粒有亮光,照在那張清麗無倫的臉上,顯得那樣的堅定執著。
(第三捲開章七千字,男主角準備要騰飛了)
第二章 萬事慎為先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蕭雲在跑完每天都堅持的晨跑後,便換上舒適的衣服,坐上向張寶借來的大奔,由司機送到丹青巷找蘇楠。至於為什麼要借車,淺顯至極,在這個年頭,代步工具就相當於和尚的袈裟,儼然成為了一個標誌,求人辦事會容易許多。
蘇墨硯在昨天剛做完第二次心臟手術,也是相當成功,此刻正在特護病房裡休養生息。
八月香這兩天營業的時間不長,中午兩個小時,傍晚兩個小時,下午茶已經不開了。雖然蘇墨硯在仁愛醫院有專門護士照料,可田姨仍放心不下,半輩子夫妻了,生活習性都瞭如指掌,就一刻不離地守在醫院陪著他,只剩下蘇楠獨自在家打點著一切。
寧州夏天的陽光很燦爛,照在丹青巷的青石板路上,像是一條金色的地毯。
蕭雲來到八月香時,早市剛過,沒一個客人,兩個女服務員躲在一個角落裡打著瞌睡,蘇楠正至至誠誠地坐在櫃檯裡奮筆疾書,不知寫著什麼,讓風扇對著她的腦袋吹著不停,受不住三伏天的暑氣,臉色有些蒼白,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螓首低垂,表情一絲不苟,那種專注的美像清水芙蓉,透著無端的嫵媚,讓人心顫。
她太過入神了,連蕭雲來到櫃檯邊也沒有發現。他雙手撐著下巴,凝視著這個一心一意的女人,那張禍國殃民的臉龐多了幾分柔和,不再像往日的冷淡,柔軟的青絲瀑布般傾瀉下來,黛眉微皺,秀眸惺忪,令人感覺到一股柔情在心間瀰漫著,但這廝的眼神卻忍不住要從她垂下領口往裡看。
不知過了多久,蘇楠放下鋼筆,看著紙上的傑作,似乎有些得意,嘴角勾勒起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鬆了鬆有些發酸的手腕,正想伸個懶腰,卻赫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張極其清雋俊逸的臉龐,正帶著一抹清淨如竹的微笑看著她,不禁低呼了聲:“啊!”
“啊什麼?很意外嗎?”蕭雲戲笑著問道。
“沒想到你會出現在這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來了很久?”蘇楠有些抱歉之意,拍了拍讓人浮想聯翩的胸口,穩穩心神,側過身去,將那臺咿哇作響的風扇關掉,纖指把幾根散在側臉的秀髮順到耳後。
“也不是很久,十多分鐘吧。”蕭雲走進櫃檯。
蘇楠吐了吐香舌,不好意思道:“我可能太入神了,沒留意到。”
蕭雲探身拿起她剛才一直在寫的那份東西,字跡清秀,問道:“在寫什麼呢?”
蘇楠起身給他倒了杯茶,和這個年輕人相處了一個多月,知道他最離不開茶,輕聲道:“還不是寫你交待的那些東西?註冊公司的資金,公司的名稱,還有公司的地址等等。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突然心血來潮要開公司。”
蕭雲看著紙上那些密密麻麻地娟秀字型,改了又劃,劃了又改,柔聲道:“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蘇楠白了他一眼,愈發嬌豔欲滴,“對了,我們的註冊資金怎麼辦?”
蕭雲接過她遞來的茶杯,說道:“註冊空殼公司最低要三萬,我那裡有兩萬,你有多少?”
蘇楠有些黯然,輕聲道:“我這裡只有六千多,還是省吃儉用才存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