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1 / 4)

小說:泥海人塵 作者:京文

田恬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先起身給魏明添滿了開水,又走到冰櫃那兒拿了瓶飲料,拉開後喝了幾口。嘆了口氣說:“唉!人的感情有時是很怪的,不願離開你卻又盼著你能早一點脫離鄉里的工作,鄉里的環境太不適合你,一個小小的鄉也非你用武之地,以你的能力和條件,應該給你一個更大的舞臺去施展才華。”

她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索著如何說,好一會兒,她才說:“不管外面的傳聞是真是假,但我想,人的一生中能碰到的機會有時是很少很少的,每人的仕途之夢和升遷的機遇,也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一旦失去將會永遠失去。更別說一次小小的閃失和不當,都將最終導致機會的完全喪失。”

“那你的意思是我為個人的升遷,連黨性原則也可以置之不顧嗎?”

“你看你又和我爭論原則的問題,我這是就事論事而已,因為我覺得目前的情況下,你應該把精力放在如何穩定,如何不輕易地觸動高壓線,或者說比較敏感的問題,這才是你當務之急的大事,作為男人,尤其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應該把眼光放得遠一些,要能拿得起放得下,尤其是要能把握人生之途中每一個擦身而過的機遇,否則,他就不是男人,最起碼不是一個優秀的男人。我希望你是個優秀的男人,是個能成大氣候的男人,也相信你是能夠把握住自己命運的優秀男人。不過!”田恬說到這裡,似乎猶豫著什麼沒有說出來。

魏明用鼓勵的眼神看了一下田恬,那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

田恬很聰明的領會了他的意思,繼續說下去:“我前面已經說過了,像施小寶這樣的人,是該處理是該抓,不過不應該由你去抓,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抓。”

“那為什麼?”魏明問。

“我很擔心,也許是杞人憂天,當然,不管擔心是不是多餘的,我還是想提醒你,你可別以為我太多慮啊!”

田恬說這話時,兩隻略略有些紅的大眼望著魏明,是徵詢?是期望?還是什麼?魏明一時摸不透,他思索了一下說:“你說吧,不管有沒有道理,或者說提醒有沒有用,你說的話都是對我的關心,而且你剛才說得那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田恬似乎受到了點鼓勵,說:“我和你認識也有三年多了,覺得你這個人雖然幹了很長時間的政工,卻不像個搞政治的人,所以我擔憂的是,你並不完全瞭解官場,你要知道,世界上最光明的是官場,最黑暗的也是官場,這兩者看似矛盾卻又是統一的,說它光明是指它能給予那些能夠進了圈子的人向上爬的機會和條件,那些有能力有才幹的人,他只要努力爭取,是會很快升上去的;而說到黑暗,那真是黑到底了,官場的險惡和狡詐,以及充滿陰謀的程度,是很難一言以敝之的,尤其是官場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更是難以用十分恰當的詞彙來形容。一旦跨入官場,一旦容身於官場的人事關係之中,每個人就不是自己了。”

說到這裡她喝了口飲料,接著又說:“我記不清是哪本雜誌上寫過,說官場上的人事中,環環相扣,絲絲相連,牽一髮而動全身,人一旦置身於其中,根本就無法自控。你得抹平個性,掩藏真實想法,對上司得有驚人的剋制力,對下面人得有超乎尋常的麻木,要把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而且要將連線在自己身上的每一扣每一絲搭配好,平衡好,這樣你才能自如地生存。然而你真的一旦平衡好這些絲絲扣扣後,你就如同被捆綁在一塊浮於海面的木板上,任何一扣一絲的鬆動或斷裂,都會相應地引起波動,倘是問題出在了主扣上,那麼你掉進海里必然無疑,無論你有多麼英勇多麼智慧,或有過多少輝煌的業績,想要重新爬到木板上都是徒勞無益。這些話不能說它是千真萬確,但最起碼點出了官場上的險惡之極,因為,你無法左右身邊的任何事,也無法把握住任何一個人,不管你的權力有多大,你都不能隨心所欲地按你自己的所思所想去擺平各種各樣的關係。任何時候任何事情任何人於你而言,都有可能置你於死地。”

“”

“而且你踏入官場的第一天開始,你的面前就會有許多許多的陷阱,虛偽逢迎者偏能做高官食厚祿,投機鑽營者偏能走紅運發橫財,社會是畸型的,人也應該有對付畸型現狀的辦法。由於你無法改變你的品質,無法附庸墮落成小人,你就必定為小人所害。而且你沒有後臺,你沒聽說人家講:真理在講臺,清官在舞臺,當官要後臺,發財要亂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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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捍衛真理和做清官、好官都沒有錯,問題是你無法擺脫處處制約你的那張網,從表面看,施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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